留学美国受骗记_留学美国费用

贺蓓妮是我儿时的玩伴,长大后我们也一直是要好的朋友。

去年,蓓妮从中国科技大学毕业,考了托福和GRE,并申请到了纽约州立大学的半额奖学金,到美国留学

前不久,蓓妮打来电话说:“出国之前,我听到不少关于西方精神文明的说法。

比如,你横过马路,所有的车都会停下来给你让路,好像你就是总统;你迷了路,只要一在街上东张西望,就会有人上前问你是否需要帮助……我一直对这种文明社会充满向往和信任。

可是,当我真的来到美国后,却看到了另一种‘文明’。

”      机场上的“热心人”      2005年9月,我来到美国,开始了自己的留学生涯。

在肯尼迪国际机场,当我走下飞机,看见湛蓝的天和脚下一尘不染的路面,闻到空气里充满沁人心脾的乡村气味,我一下子就爱上了这里

我对自己说:“真好,我到了美国

”   走出海关口,接我的同学却没有到,我便站在一大堆行李面前等。

可等了半天,同学还是没来,于是只好给她打了个电话。

她告诉我,她临时有急事,不能来了,让我自己打出租车先到她的住处。

然而,我手里捏着她的地址却犯了难:这一大堆行李,叫我怎么携带呀?即使打出租车,也得走出机场才行呀!   我看见几个穿机场制服的人正用手推车帮旅客推行李,便想过去招呼。

这时,有个旅客模样的中年人,背着一个背包路过我面前,他忽然停下来问:“你需要帮忙吗?”这是我第一次面对面地与外国人说话(在领事馆签证时,那签证官居然也是一个华人),心里不禁有些紧张,满脑袋的英文单词都想往外涌,但又一时堵塞,竟什么也说不出来。

吭哧了半天,才说出一句:“Thank you very much.”连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拒绝,还是接受?但不管怎样,人家开始帮忙了。

他说,他也是去打出租车的,可以帮我送到出租车上。

他英语说得很慢、很清楚,一点也不像美语磁带那样让人难听懂;他善意的微笑,也让我感觉像见到了亲人似的。

我心里一高兴,嘴头就利索了,同他说了几句话,他竟直夸我的英语口音纯正。

他很有力气,扛起我的一只提包,拽着一只轮箱走在前面,三拐两拐,来到机场外的大道边。

也真是凑巧,那里正好停着一辆出租车

我感激地直说谢谢,可他却伸出手,对我说:“10美元

”我一听,吓了一跳,10美元?不是你主动帮忙的吗?怎么还要付费?我刚想说点什么,可看见他肩上仍然扛着我的包并没有放下来的意思,我有点害怕,只好掏出10美元递给他。

他说了声谢谢,转身走了。

司机下车帮我把行李安排好,看了看我的地址卡片,说:“曼哈顿区125街,很远,您应该付费60美元

”呀,60美元,在中国相当于人民币480多元呢!我身上所带的那点美元,按这种速度折腾下去,没几天就会折腾光的。

我的手在钱夹里犹豫着。

司机说:“如果您认为太贵,您可以乘公交车去曼哈顿。

”乘公交车?人生地不熟的,再说,天快黑了,我又带着那么多东西,怎么能乘公交车?得,穷家富路,一咬牙,我说:“走吧。

”   到了住处,我的那位宝贝同学也赶了回来。

当我告诉她,从机场这里共花了70美元时,她告诉我:机场有工作人员可以帮旅客推行李,每次只收费1美元

机场这里出租车费,最贵也不会超过30美元

那个帮我扛行李的,肯定和出租车司机是一伙的――我被“宰”了。

修车行      像我这样有奖学金的学生,在美国念大学简直就是像在度假。

在经过中国的高考和大学里的严格训练,现在应付美国大学里的那点小课程,简直跟玩似的。

常常是一不小心就考了一大串A,让外国同学看得眼睛发黑。

闲暇时间里,我最喜欢驾车去郊外兜风,在两边如花似锦的大道上飞车。

一天,我的车出了故障,在路上抛锚了。

有好几辆车停下来,问我需不需要帮忙,但因为没有拖索,只好作罢。

有人提醒我给拖车公司打电话,让公司拖车来。

我觉得这是个非常好的主意,便拨通了拖车公司的电话。

不到半个小时,果然来了一辆拖车,并把我的车拖到一家小修车行。

拆开后,说是离合器坏了,油路的两个阀门也漏油,修完了一算账,200美元

买一辆差一点的二手车就500多美元,即使我这辆八成新的二手车,也只花了1000美元

换几个零件,就要200美元?我和他们讲价,他们强硬地说:“如果您当时不同意在我们这里修车,您应当拒绝我们

您不拒绝我们,就等于您同意了我们的服务和价格。

”我一时语塞,只是火气从心里直升到脑门子。

看看天色将晚,又在郊外,我一个弱女子面对一群大汉,心里着实有点发怵。

想了一会儿,我对自己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先交了钱,明天找他们拖车公司说理。

”   第二天,我一大早就去了那家拖车公司

在总经理豪华的办公室里,我向总经理作了投诉,要求重新审核修车的价格。

总经理非常重视,亲自查问此事。

可调查的结果却是:昨天公司拖车到了现场,但没找到我。

公司下属的全部修理部,也没有为我修过车!   我很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我的车抛锚地点恰好在一座叫做Kelwenser的大桥边,桥边还有一座白色的教堂,拖车公司没有找不到的理由。

而且,当拖车到达现场时,拖车上的司机还知道我的名字和我的手机号,那明明是我在电话里刚刚告诉拖车公司接待部的嘛。

难道公司在撒谎?不像,这家叫做AVTAL的拖车公司,在纽约是有名的,不会为了一点小事而影响了公司的形象。

那么,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最终,我得到了一个解释:就是拖车公司里的人,事先把情况透露给了那家小修车行,而小修车行赶在拖车公司之前到达我那里。

但这毕竟只是猜测。

临别时,我只能对总经理说:“你们公司里有出卖公司利益的内奸。

”我真的不愿意想象,在以忠于职守、爱岗敬业著称的美国,竟有这种吃里爬外的人。

这件事使我十分窝火。

此事过去了很久,我还有去那家修理行算账的想法,但反复权衡,还是作罢了。

因为我连在那家小修车行修过车的证据都没有,所以只好咽下这口气算了。

模特儿      我是个闲不住的人,一闲就难受,老想找点什么事儿干。

虽然每月有700美元的奖学金,吃穿住不愁,但老在这“遍地黄金”的地方干待着,自己都感到自己有点傻。

几个月后,我的语言熟练了,情况也熟悉了,于是便开始考虑打工挣钱,让弟弟也来念书。

在大学里的咖啡馆干了一段时间,累得不行,就换工作另去干了几天洗衣工,差点累得吐血。

听说送外卖挺自由的,便又去给一家中国餐馆送外卖。

妈呀,这哪里是工作,简直就是赛跑,每天不知道要爬多少层楼。

干了两天,又干不下去了。

这样反复失败了几次,我渐渐对打工有了一个明确的要求,那就是重体力活不能干,那是用生命来换钱。

于是,我开始寻找一个好一点的工作。

一天,我来到唐人街一家叫做hongv的职业介绍所。

这里人头攒动,一张张渴望的脸,令人心酸。

我在哪里寻觅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工作。

我猜,这其中肯定夹杂着很多在国内债台高筑而来美国淘金的偷渡者。

由于这里大部分的工作都是做餐馆后厨,所以我等了半天。

快到中午时,突然有人要招时装模特儿,我便报了名。

我对自己的身材还是比较自信的:1.75米的个头,标准三围,天生的模特坯子。

向hongv职业介绍所交了10美元的介绍费,按着职业介绍所提供的电话和地址,我找到了位于曼哈顿哈姆莱区158街的一家模特公司

对于这里的第一印象,我是既满意又不满意。

不满意的是,这里处于哈姆莱区,是黑人聚居的地界,天一黑下来,街上经常有抢劫发生,怪吓人的;满意的是,公司的经理和工作人员都挺和气的,让人感到又舒服又有安全感,像回到家里一样,一点也没有陌生的感觉。

还有,158街,不正是“要我发”吗?   经理是个小个子男人,40多岁,好像有点外来口音,我的听力不好,没听出具体是哪个国家的。

他原来在好莱坞做化妆师,几天前在这里开了这家模特公司,专门给中小时装厂做时装广告。

经理办公室的电话一个接一个,业务还挺忙的呢!   我们一起应招来的模特有30多个,全都没有模特的经验。

经理说,公司刚开始营业,有经验的名模雇不起,公司要从头开始,把这些应聘者培训成有特色的时装模特

一席话,说得大家都憧憬起来。

第二天,培训开始了。

经理从百老汇大剧院聘请来一位模特教师,据说每小时的教学费高达200美元!大家都很珍惜这样的学习机会,虽然做教室的地下室里空气污浊,让人透不过气来,但大家还是学得大汗淋漓。

第三天,经理还领来了一个好莱坞的导演站在旁边看大家练习,据说是想从这里挑选演员。

我倒没想过当演员,但我身旁的几个姑娘兴奋得直朝导演飞媚眼儿。

训练接近一个星期,一天快下课时,经理对大家说,下个星期就开始高级班的训练,为了避免这里有人学完后不辞而别,想参加高级班训练的人要交900美元学费。

如果训练后能够如约担任本公司模特,将退回700美元

第二天,大家全部交齐了900美元

星期一,当我们30几个人再去公司训练时,那里已人去楼空,连几张办公桌都不见了。

有几个菲律宾来的女孩当即倒在地上哭了起来。

但我没有哭,只有苦笑。

从那一刻起,我对美国、对纽约的看法,发生了根本转变。

这绚丽多彩的文明世界,充满了欺诈和陷阱。

如果你对它盲目崇拜,对它失去了警惕,那么,你随时都会掉进陷阱里。

“活雷锋”的下场      我来美国不到三个月,受骗好几回,心里十分不是滋味,所以对陌生人增加了警惕性。

常常地,我遇见陌生人,就猜他们在想什么,是不是在准备骗我?只有遇见了天真的孩子,我才感到心里轻松一些。

一天,我去见一个朋友,顺便到法拉盛逛一逛。

快到傍晚时分,我在一家中国商场的门口,看见一个小男孩揉着眼睛在哭泣。

他看起来大约八九岁的样子,阿拉伯人,大眼睛,黑头发,挺可爱的。

我看到他挺可怜,便停下来询问。

他告诉我,他随父母出来,走丢了。

我问他家住在哪里,他说,他家刚刚从得克萨斯搬到纽约来,他记不得家住在哪里了。

我说:“让我来帮你找到家吧。

”他听后很高兴地站起来。

我问:“你来的时候,乘车了吗?”他说:“没有,爸爸妈妈领我从家里走到这里的。

”我拉起他的手,说:“走吧!”他走了两步,忽然指着一家中国餐馆说:“我饿了。

”于是我领他走进那家中国餐馆,买了一碗炸酱面。

他像几天没吃饭似的,吃得精光。

然后,我拉着他开始寻找。

顺着大街刚走几步,他指着一个拐角说:“对了,我们好像是从那个拐角来的。

”我很高兴,便领着他拐过去,走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

这里行人很少,路边也没有商店,我心里突然感到有点害怕。

正在这时,前面出现一对夫妇,冲着小男孩跑过来,一把将他抱进怀里,喊着:“我们可找到你啦!”小男孩欢快地叫着爸爸妈妈。

见到这个情景,我感动得差点流下泪来。

可还没等我来得及流泪,我的衣服早被那个女的紧紧地抓住了。

她的声音特别尖锐,在这小巷里显得格外恐怖:“你为什么拐骗我的儿子?”   我一时蒙了,不知道说什么好,张了半天嘴也没吐出一个词。

那女人扯着我不放,说:“走,上警察局去。

”我气得狠狠地甩掉了她的手,说:“我没有拐骗你的孩子,我在帮助他找回家的路。

不信,你问问他。

”我指着小男孩

那女人低下头问小男孩:“她说的是真的吗?”小男孩说:“她要领我到她的家里。

她还请我吃饭,很好吃。

她还说,如果我跟她去,天天都可以吃到那样的饭。

”天哪,我一下子明白了,我掉进了一个精心设计的骗局里。

那男人用恶狠狠的眼光盯着我慢慢地说:“小姐,我们将以拐骗儿童的罪名起诉您。

”难道我糊里糊涂一下子就掉进一场官司里了?我气得高声喊道:“我没有,我没有拐骗你的孩子!”男人说:“那么,我们就请警察来吧。

到了警察局,一切都会弄清楚的。

”我想,麻烦大了,到了警察局,我一张嘴,哪里对付得了他们三张嘴?这时,那女人说:“要么,你给我们一些钱,我们就不报警了。

”要说我刚才有点害怕的话,听了她这句话,我反而不害怕了。

我猜,他们只想讹钱,也怕见警察。

是的,他们肯定是一伙惯犯,哪里敢见警察呢?   我说:“钱,我是不会给你们的,咱们叫警察来吧。

”说着,我掏出了手机,准备打911。

那男人见状忙说:“算了,算了,警察也搞不清楚的,我们忙得很。

”说完,一溜烟跑了。

现在回忆起来,我认为我当时真傻。

如果想帮助他,把他送给警察不就行了吗?另外,我也没有看破其中的疑点。

既然他刚从得克萨斯来,那么他哪里能说一口纽约味很浓道的美国话呢?满街的人都在走动,或匆匆,或悠闲,没有人理会这个蹲在地上哭泣的小男孩儿,只有我停下来,为什么呢?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从小受到的团结友爱、助人为乐的教育,已经在我意识深处扎下根了,但我却忘记了这是在另一个完全不同于中国的世界里。

我那么轻易地就上当受骗,其中固然有我个人的原因,但是,难道没有更深的社会根源吗?联想到我国的一些企业,不也常常是花了几千万元进口一套设备,拉到国内却发现是一堆废铁吗?――我们为什么要如此相信美国?是不是在我们欣赏西方的高度物质文明时,也过高地估计了西方的精神文明?   (压题图片:美国沃思堡街景)(责编江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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