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化背景下“电视人”的生存环境]环境与生存

在传播学四大先驱之一拉斯韦尔提出“媒介三功能说”之后,赖特提出了媒介的第四功能――娱乐

媒介的娱乐功能在电视时代发挥得淋漓尽致,电视为提供人们消遣,让人们在工作之余体会到愉悦和乐趣,潜意识中从心底感谢电视时代。

但是电视媒体娱乐功能降低了“电视人”的思考能力,他们只是满足于被动地接受信息。

充满感官刺激、欲望和无规则的娱乐电视媒介时代下的“电视人”所笼罩。

这里的“电视人”不是指大家所谓的电视工作者,而是过于依赖电视的受众。

从“电视事业企业化经营”的那一刻开始,众多电视媒体为了获得较高的收视率他们把目标瞄准了广大的“电视人”。

电视注重视觉的冲击与体验,让人对电视节目有身临其境之感,如闻其声、如睹其物。

娱乐可以有力地吸引他们的眼球,于是电视媒体娱乐话语表达方式取悦“电视人”。

娱乐电视话语的超意识形态   波兹曼说过“娱乐电视上所有话语的超意识形态”①,如今已经得到了印证。

电视节目娱乐化已经赤裸裸地摆在我们眼前,湖南卫视的《超级女声》、《快乐男声》,东方卫视的《加油好男儿》,江苏卫视的《非诚勿扰》等,以时尚音乐、“犀利”语言和渲染的氛围为主要材料来迷惑“电视人”的视觉与听觉,以此来打动他们,这也是电视媒体为了提高收视率、提高效益的一种重要的手段。

娱乐已不仅仅是电视媒体的一项功能,而且也成为当今电视工作者创意节目、表现节目与完善节目的一条主线。

在这条主线的引导下,政治新闻、科教纪实片等都蒙上了娱乐的影子。

娱乐是景观的主宰模式,它的代码渗透到新闻、信息、政治、教育和日常生活之中,比如《今日美国》将新闻弄碎成几个小故事,配以曲线、图表和彩色图画;同样,当地和国际电视新闻也充斥娱乐的谈话和人类感兴趣的故事。

”②电视所展示的内容逐步娱乐化,而且娱乐以渗透的形式在电视文化中蔓延。

娱乐化在内容上偏向软新闻或者硬新闻软化,追求趣味性和吸引力,当娱乐化逐渐“低俗化”与“媚俗化”之时,电视媒体就出现了泛娱乐化,真理与谬误之间只有一步之遥,如果电视媒体只是单纯地追求收视率的话,泛娱乐化就会成为一种必然。

电视能够提供娱乐内容对“电视人”而言并不是一件坏事,可以增加他们生活的乐趣,让他们活得更年轻和潇洒。

但是一旦电视的所有形式都娱乐化,那么“电视人”就会丧失其判断是非的能力。

电视娱乐化在某种程度上是对原有领域的话语权威一种质疑与破坏,这种结构破坏了原有的规则,造成了电视话语的颠覆与重构。

电视一般表达的方式是娱乐,一切公众话语都日渐以娱乐的方式出现,并成为一种文化精神。

我们的政治、宗教、新闻、体育、教育和商业都心甘情愿地成为娱乐的附庸,毫无怨言,甚至无声无息,其结果是我们成了一个娱乐至死的物种。

娱乐成为超电视话语一种表达方式。

即使在报道悲剧和残暴的新闻节目时,也会呈现娱乐的方式。

节目结束的时候,新闻主播都会以同样的语气说“明天同一时间再见”,这句话本身就具有娱乐性与戏剧性。

对于悲剧节目的内容我们还要“明天见”?对于悲剧或惨状我们本已难过,但是“明天见”暗示语言告诉我们的是我们不必难过,这类的节目内容只是丰富我们的生活罢了。

看似平淡无奇的话语表达,其实是在为提供娱乐埋下了伏笔,间接地表现娱乐成为电视话语超意识形态的一种重要的方式。

新闻主播作为电视话语表达的一种符号,他们的形象作为一种超语言的意识形态,如今也辅以娱乐

电视人”:中心权威的挑战者   日本传播学者林雄二郎于1973年出版的《信息化社会:硬件社会向软件社会的转变》中提出了“电视人”这一概念,指的是伴随着电视的普及而诞生和成长的一代,他们电视画面和音响的感官刺激环境中长大,是注重感觉的“感觉人”。

④这些人对电视过分地依赖,他们经常坐在家里享受电视带给他们的快乐,这种人懒得与外界交往,所以他们在处理事情的时候,总是以自我为中心。

电视人”的大量存在是对中心权威一种挑战。

电视的大量普及之后,大众观念开始滋生与蔓延,人人都可以主宰自己的命运。

电视人”自我为中心的性格,决定了他们的需求也是围绕自我的一种展开。

电视媒体重视其受众,于是电视传播出现了“去中心化”的革命,而始作俑者就是电视的主要受众――“电视人”。

信息传播由原来的高度集中控制向分布集中控制转变,简单地说就是世界更加扁平和多元。

电视在“去中心化”的过程中依然是媒介的身份,“电视人”和中心权威之间展开了一场较量。

中心权威遭到了挑战之后,权威信息变得分散与模糊,它的力量也在削弱。

后现代的“电视人”勇于标新立异,彻底地反权威、反传统。

这是他们所谓的张扬个性。

他们并不是在面对电视媒体节目时,软弱得如一盘散沙,他们虽然对电视媒体有所依赖,而且经常性地以电视生活为标准,但他们绝不是“魔弹论”的受众群体,他们电视的某些内容也可以说“不”。

所以在面对当今的中心权威时,他们勇于挑战。

《百家讲坛》就打破了学院派的规则,以通俗的叙述形式来向大众传播学术知识,这样的视角能够让“电视人”所接受,所以他们就乐于从中寻找自己的生活模式与标准。

电视人”对中心权威的挑战以影响“收视率”为主要手段。

中心权威由原来的中央电视台分散到各省级电视台,这种“去中心化”的电视分层,构筑了电视媒体的新的传播结构。

电视人”对电视媒体的依赖,在后现代选择性越来越多。

在多元化的选择里,“电视人”对于能够吸引自己眼球的节目会有所倾向,尤其是年轻人喜欢娱乐性的内容,所以电视媒体在制作、播出节目的过程中都或多或少地带有娱乐性。

央视著名节目主持人崔永元就曾说过“收视率是万恶之源”,正因为收视率让众多的电视媒体来讨好“电视人”,进而造成电视话语中心权威的分散,产生了“去中心化”的现象。

生存:社会经济、文化与心理因素的碰撞和杂糅   电视娱乐化让“电视人”的思考能力逐步下降,他们生存环境受到了各种因素激荡与影响。

娱乐提供的信息通常是让“电视人”不用思考就可以获得快乐,再加上电视本身具有转瞬即逝的特点,所以“电视人”在接受娱乐时,也没有时间去思考

电视传授知识的功能已经在“收视率”的工具下正朝着娱乐的方向转变。

电视人”在经济、文化与心理因素的碰撞与杂糅中生存,在电视娱乐化的背景下挣扎与徘徊。

经济的高速发展,造成人们对物质追求越来越高,尤其是“电视人”。

他们通过电视这个最普及的媒介接受电视所传达的清晰画面、时尚观念。

他们“自我为中心”的性格决定了他们要在物质方面也表现自我:通常他们总要和电视中的事物进行比较,他们习惯于电视画面所展示出的形态;另外在生活的圈子内进行攀比,总要找到那个符合自己又能够与别人与众不同的东西。

经济社会让“电视人”功利化、自私化的现象增加,并沿着纵坐标的方向发展,“电视人”对物质的追求是无止境的。

电视人”在电视文化中成长与发展,电视文化作为后现代文化一种主要方式,电视文化后现代电视人”的影响是非常重大的。

法国社会学家布尔迪厄说过:“文化资本是一种属于文化正统的趣味、消费方式、社会属性、技能和判断的价值形式。

”⑤文化与趣味紧密联系在一起,“电视人”在接受电视文化的影响时,其更多地接受到的是电视文化的趣味性,而趣味性主要以娱乐方式表现。

电视人”对传统摒弃呈现了后现代社会主人翁的意识。

近年来,由于泛娱乐化现象的盛行,对电视文化产生了巨大的冲击并逐步变得肤浅与媚俗。

电视人”对电视文化由正统转向媚俗的转变并没有觉得是一种损失,反而觉得娱乐电视文化迎合了他们的口味,这样加深了他们电视的依赖。

从心理层面上,“电视人”对电视的依赖会让他们满足于电视提供的世界。

文化研究学者理查・戴尔曾说过:“对娱乐的两种想当然的描述是‘逃避’与‘满足’,这两种描述指向了娱乐的核心极致,即乌托邦主义。

娱乐提供的形象是逃避进取的‘更好之物’,或者我们深切希望而日常生活无法提供之物。

”⑥   “电视人”在虚拟的电视世界里,他们喜欢电视提供给他们的物质、精神,而且他们思考能力也在下降,因为电视提供具备“完美”声像的世界,让他们的心懒得去思考

电视展现给人们理想化的生活,“电视人”于是就慢慢爱上这样一种美好的世界,让他们可以远离喧嚣、烦恼,可以与电视同喜同悲,感受“大彻大悟”。

解脱:电视媒体道义与“电视人”自律   当娱乐以铺天盖地之势占据“电视人”的生活时,娱乐似乎也成为后现代电视人”眼中的一种时尚,电视媒体要勇于承担重要的社会责任,发挥其监视环境(社会雷达)的作用。

监视环境要求客观、公正、准确与及时,这样的一项功能具有严肃性,所以电视媒体要淡化电视娱乐功能,成为社会环境的�望者,发挥其舆论导向的作用。

李大钊说:“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

”这是对于写作的主体而言,但是电视媒体在信息传播的同时,同样也要担起道义功能。

“道义”是指道德和义理,这其中包含着强烈的社会责任。

在市场经济中,我们不可以去否定和排挤市场经济,但电视媒体也不能一味地追求收视率,当收视率成为唯一的评价标准时,电视媒体生态将遭到破坏甚至死亡。

电视媒体可以借鉴国外经验,通过建立一个强大的第三方监督机构来制衡收视率“一家独大”,同时力争在电视机构、广告商、电视观众之间找到契合点,积极推行节目评价标准的评估机制。

⑦建立更加合理有效的机制来保护电视文化生态。

电视媒体在弘扬主流价值观的传播时,要学会在市场化中坚守公共文化的社会责任,在多元化的价值观中凸显主流价值观。

电视人”若想摆脱娱乐化的干扰,不仅仅是让电视媒体发挥其教义的作用,关键的内因还是自己,必须增强抵抗能力,要加强自我约束、自我管制。

在观看电视的时候能够正确地区分电视节目的内容,带着自律、自强的一种心态来接触和欣赏电视

电视人”可以通过以下途径来提高自己的抗娱乐化的干扰:减少接触电视的时间,比如原来每天看10个小时的电视,现在可以减少到8个小时,要适度,否则可能诱发心理问题;要善于联想与思考,比如电视剧中涉及历史题材时,可以结合自己学的历史内容来思考和对比,能够融会贯通,这样可以加深记忆;对于电视媒体提供的内容,不要盲从地跟风,要理智对待,在面对诱人的电视购物产品时,要善于理性地购物,做到不从众;通过加强知识学习来提高自己的文化修养,如阅读经典书籍,用现代人的眼光来解读经典。

如今娱乐已经成为电视媒体一种重要的表达方式,加重的娱乐化让我们对“电视人”的处境产生了担忧。

他们在对于中心权威时,表现出了积极的态度,但是电视娱乐以“轰炸式”传播信息时,他们显得具有了惰性,于是他们思考能力降低,进取意识也受到了腐蚀,也很难成为后现代社会的中坚力量。

电视节目娱乐化倾向过于严重时,电视媒体要为“电视人”提供一个良好的媒介生态环境,在娱乐的同时,打造出具有人性深度、揭示社会文明发展趋势的电视精品节目

同时,“电视人”在面对娱乐节目时,要显示个性,对于媚俗化、浅薄化的电视娱乐节目,要敢于摒弃,共同构建和谐、健康的电视文化生态。

注 释:   ①③波兹曼[美]著,章艳译:《娱乐至死》,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114页,第4页。

②斯蒂芬・贝斯特、道格拉斯・科尔纳[美]著,陈刚等译:《后现代转向》,南京大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110页。

④郭庆光著:《传播学教程》,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第151~152页。

⑤⑥张爱凤、李钧:《“电视娱乐化批判”之批判》,《电视研究》,2009(1)。

⑦范志忠:《泛娱乐化语境下的电视文化生态》,《新闻与传播》(人大复印资料),2010(11),第62页。

(作者单位:重庆师范大学文学院)   编校:董方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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