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旭与《晚翠轩诗》|林旭幼儿园
八九八年九月二十八日国近代史上著名“日维新”变法失败星期六辆囚车队手持鬼头刀刽子手监押下鱼贯进入京西菜市口广场。
炮响车门打开六位“死囚”迈着坚定步子走向刑台这就是近代震惊外“戊戌六君子”事件。
祖父林福祚曾任安徽东流知县父亲是位穷秀才。
林旭幼颖悟聪慧天特达七岁从私塾往往能“出语惊其长者”。
稍长则“喜浏览群”古今史无所不看。
值道贫落无力置了满足知欲望常向邻里友人借众人见他勤学博记都乐相助。
八九二年清末道员沈瑜庆(沈葆桢子)回乡省墓念林旭才华横溢特将爱女沈鹊应许配并携游金陵、武昌等地“遍识所谓名流”从而开阔了林旭眼界。
二年林旭回邑参加乡试冠全省轰动了当名士云集八闽域人毕林旭“奥雅奇伟”无不击节赞叹他试作也由“传诵天下”脍炙人口深得当福建学政王锡藩赏识。
有趣是历史发展并没有按照林旭人愿他通往科举成名途抹上玫瑰红色彩。
正当他发愤再试际日甲午战争结束了战签订丧权辱国《马关条约》强烈地撞击了林旭取功名心扉把陶醉故纸天国里他从半空抛了下“乃发愤上”与京准备会试千余名举人参加了康有发动“公车上”拒约行列。
“公车上”林旭捐阁候补交识了康有、梁启超、谭嗣等著名维新人物放弃了“向习词”志向拜康师专治“义理世学”。
这变化是林旭生重折从林旭走上了维新变法道路成戊戌变法运动坚人物。
八九七年冬德国强占胶州湾林旭遍谒京福建乡协助组织了“振厉士气”通艺学堂和强学会。
二年春又积极奔走以救亡图存相召发起成立闽学会和保国会。
六月十日光绪皇帝发布“明定国是”诏开始维新变法期林旭王锡藩举荐被光绪帝破格授予四品卿衔担任军机处京参预新政专门责审官员上递奏折变法草拟诏等事项。
任上林旭“陈奏甚多”常代拟“上谕”颇受器重。
变法危急刻还不顾人安危光绪帝传送密诏直至戊戌政变发生凛然下狱献出了仅有二十三春秋年轻生命用鲜血国近代史上谱写了可歌可泣不朽。
林旭作晚清杰出维新志士著名“戊戌六君子”早已是英名满天下了然而其诗歌价值却长期没有受到重视他短短生曾作诗几首遭清政府杀戮诗作逐渐散佚现仅存《晚翠轩诗》册收诗四十余首。
从这些诗我们可以领略出历史代脉搏回音更可以反映出代曾醉心封建化和仕途知识分子伴随着国近代进步潮流所留下串历史演变曲折印辙。
林旭学诗并没有遵循般由浅至深规而是“力学山谷(黄庭坚)山(陈师道)宁艰辛勿流易宁可憎勿可鄙”(陈衍《石遗室集》卷九)走上了“取路孟郊、陈师道苦涩幽僻识者以孟夏行冬令”(《闽侯县志》林旭传)艰难道路。
早期林旭诗作深受拟古主义和形式主义影响刻模仿唐宋名风尚属近代诗坛上“光体”诗派。
容多模山水吟花弄月应酬赠答矜才炫学情调感伤忧世寄托着深沉人生。
艺术表现含蓄委婉沉郁深致矫奇立异凄清苍凉风格幽僻冷峻。
这他早年历系统封建化教育程以及长期接受“光体”流派薰陶不能不说没有直接关系。
但是林旭早期某些诗与正统“光体”故弄玄虚格调尚有不处略悠然隽永神韵和代特色境。
首先描绘祖国灵山秀水诗作散发着种清新真切气息别耐咀嚼滋味。
“闭门不看宜州山临还访窟颜。
聊欲问僧寻枕簟溪轩踅卧听潺潺。
”(《题三游洞》)如明快诗句相当婉曲流畅地表达了诗人对祖国风光流连确实包含着令人陶醉基调。
“清溪十里几多盘收束将穷却放宽。
山要拦人拦不住侧身让乞人看。
”(《暑夜泛姜诗溪》)这首情趣盎然诗写得那么轻松洒脱犹如缀画般吟着这首诗仿佛进入了桃地界很然地会使人想起宋代著名诗人陆游“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村”千古佳句。
像如优美不落俗套妙笔林旭早期诗作还可举例许多并构成了其诗作“精研博赡”且清新疏旷些特色。
其次林旭由生长国近代天风海雨形势下诗坛上改革与保守诗派斗争对思想尚成熟、知欲望又极强他产生了强劲冲击波所以他早期诗作还有不少异“光体”流派绝不写“感事”容诗歌。
“屯幕临官道柳阴卧橐驼。
莫将笳鼓竞空唱天山歌”。
“客店骡马滚公徒何振振。
皆言防帝畿那复愁行人。
”(《北行杂诗》)“壮夫腰镰方纵渔父拿舟垂泪。
哀哉斩艾不得纷纷如束藁。
”(《闵月湖荷花》)这些诗歌不但揭露和鞭挞了当封建军队侵略者面前不堪击望风披靡姓面前却不可世如豺狼腐朽残暴性也描述了人民生计清寒困苦凄凉状况。
尤其诗人得知《马关条约》签订消息悲痛万分了表达极端愤慨郁闷心情便饱蘸浓墨挥笔写下了首完全面对社会现实诗“言战言守言迁都三十六策他则无。
深宫追念先朝痛根关敢轻动。
掷鼠忌器空持疑虎割肉有尽？生不有科能国做么计。
东翰林尽室避犹闻慷慨排和议。
”(《叔峤印伯居伏魔寺数往访》)林旭痛心清政府殖民者侵略下束手无策、迟疑不软弱姿态敏感地觉察出赔款割地和就如剜肉喂虎样是无法满足日强盗贪婪口讽刺了临阵畏缩逃跑封建吏力主迁都以拒和应战并呼吁爱国士子奋起反对不平等条约。
诗真朴感人不色泽愤慨渗透出股悲怆音弦诗人忧国忧民衷肠和那血与泪竞流、心与国相印主人翁形象宛然目实乃诗人爱国主义思想折光反映。
八九五年“公车上”举直接激成了国近代思想界和化界产生巨骚动。
诗坛上被认离叛道“新学”即“熔铸新理想以入旧风格”“以旧风格含新境”(梁启超《饮冰室诗话》)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相结合改良流派“诗界革命”领导者梁启超率领下生气勃勃地拓入了近代诗坛艺苑。
其期诗作博采众长“论诗如较多派能驿众亦无害。
”(《酬征宇江亭谈诗见赠》)力改幽僻冷峻风格平庸拟古形式使严整韵律与散化笔法谐和使俗语、新名词与奇异、旧格调沟通明显地突出了原风格现实主义艺术性。
容也逐渐地从消极感伤托古寻旧恃高雅圈子里了出开始“留心世”追。
主题多“纵论事臧否人物有代兴亡所系者。
”(李宣龚《晚翠轩诗・序》)颇富代识。
根据现存林旭遗诗我们可以看到其期作品反映社会主要矛盾表达人苦闷、忧愤、热忱等思想情绪方面令人可喜地与早期作品不相它已开始摆脱近代“光体”诗派拟古仿旧与孤介守消极影响与当爱国诗潮节拍基吻合。
“世界愁风复愁雨肝脾苦亦酸。
东邻巧笑频相讶倚柱哀吟故宽。
”(《无题》)眼见国权日削民生益蔽生长这样任人蹂躏国怎能使诗人宽心又怎不引起诗人暗暗啜泣忧愁与酸楚呢？“愿使江涛荡寇仇啾啾故鬼哭荒丘。
新愁旧恨相随续举目真看麋鹿游。
”(《虎丘道上》)诗人用切肤痛呼揭露了日侵略者了苏州开辟租界挖起我祖先坟墓使尸骨暴露荒野尽受日雨风霜凋零惨状发誓要用华民族江浪海涛般力量涤濯旧恨新仇。
甲午战败宝岛台湾被割林旭首《鹿港香》诗假借台湾鹿港生产名香抒发了对国土沦丧哀伤和愤懑。
“拌和花香飘细细雨窗残梦被惊回。
欣然援笔夸乡物猛省今从异域。
”当沁人肺腑鹿港香烟袅袅飘诗人正要欣然命笔赞誉祖国特产际倏然猛醒古以神圣不可分割宝岛台湾如今已沦异域他乡了鹿港香再也不成引以豪祖国特产了。
我们从这些诗作发出绝唱声不难领略诗人对祖国草木深厚朴实眷恋情和诗人对国命运忧心忡忡、结思成梦赤子情。
里行充溢着凝重艺术气氛。
林旭参预戊戌新政更加深刻地目睹了清末官场腐败幕对封建权贵尤痛恨。
“世士矫诬可笑拜跽但知利与名。
固宜志士慷慨起引臂疾呼寐者醒。
”(《正阳关孔子庙诗》)诗人怒斥那国难当头尚醉心阿谀奉承争名夺利诬蔑咒骂变法维新封建顽固派。
呼爱国士子引臂而起唤醒国人进行救亡图存斗争。
愤不能抑拍案而起激楚情跃然纸上。
林旭对己多年苦心学习所谓国粹精华也越越感到失望“依违难述平生寂寞差欣咎眚宽。
身锁千门心万里清辉照倚阑干。
”(《直夜》)由衷地表述了诗人不顾仁友劝说而积极参加维新变法运动向并相信己选择事业是正义理想是可望虽心锁千门却心高万里酬国壮志。
“诗者情动而形言”。
这种幽僻冷峻风格蕴含着激烈郁勃情感现实主义笔调正是林旭期诗作艺术性鲜明反映。
林旭期诗作具代表性作品是“日维新”失败他被捕下狱牢忆昔思今感慨万千而付与谭嗣绝命。
“青蒲饮泣知何补慷慨难酬国士恩。
欲君歌千里草初健者莫轻言。
”(《狱示复生》)“青蒲饮泣”是借《汉・史丹传》故比喻己与光绪皇帝亲密关系“国士”指光绪帝“千里草”系董福祥“初”是三国袁绍隐喻袁世凯。
首二句先从事败说起二句乃追溯败前。
诗人先比西汉元帝忠臣史丹表示己愿光绪帝支持变法维新运动献出切以报答光绪帝恩紧接着悔吝不慎看错了人没助甘军首领董福祥而轻信了袁世凯导致开门揖盗发生了戊戌政变辜了皇恩。
该诗无论是从形式上还是从容上推敲用十分贴切全饱和着林旭壮志酬沉痛心情告诫了继者血迹斑斑深刻教训。
但诗人把变法维新希望寄托软弱无能皇帝身上也反映出了国近代产阶级维新志士客观上不可克局限性。
境迁历史发展了然而也给人留下了块块界石。
林旭诗作历史演变――从封建儒子吟哦到维新志士咏唱验证了国思想化近代发生巨折。
尽管林旭所谓新诗艺术风尚确含新名词以表异倾向尽管其作品披露思想容与社会现实尚存定距离但当历史条件下迎合了诗坛上“独辟新界而渊含古声”趋势反映了代封建知识分子对新思想化渴望与探还是颇具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