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学史新讲【文学史应当这样讲】

桑农兄的文章我每见必读,一是文字平实,二是考证细密,三是无论大小,总流露些趣味

我与桑农兄至今不曾见面,但神交已久。

十几年前,大家还没有用电脑时,印象中时有通信,他比我风雅,信的内容和形式都让人有温暖的感觉,可惜我现在远在厦门,那些旧日的往来书信搁在太原家中,不能时时翻检了。

我的另一位老朋友高恒文兄桑农兄的同乡同学,他们早年合作一本关于徐志摩的书,非常有趣。

记得十多年前,恒文兄和天津人民出版社臧策兄同来太原访韩石山先生,有几日快乐的时光,闲谈时多次提起桑农兄,当时即留下美好印象,可惜一直无缘得见,后来恒文兄也久不联系。

我到厦门教书前,有一件事让我至今感念恒文兄

前些年,恒文兄在天津师大做管科研的小官,一时兴起,曾努力想把我弄到他那里去教书,事已提上日程,可惜因我学历过低,没有办成。

恒文兄为人极厚道,为此倒有些感觉对我不住,不愿再提此事,其实我心里的感觉一直非常温暖。

这几年和恒文兄时相过从,每见也必谈到桑农兄的近况。

2005年,桑农兄在北京访学,本来约好见面,但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一时又错过了。

近年安徽每有学术会议,如果桑农兄参与其间,总不忘约我参加,可惜我常令他失望。

有一年我在北京买到一本广州中山大学罗孟韦家散出的一册近代诗的抄本,其中有几首陈寅恪的诗,但标题和通行的有些差异,我曾为此写过一小文,后来桑农兄看见了,对我判断陈寅恪《题双照楼集》的分析多有辨证,让我很受启发,可惜他那篇文章后来我没有见到在何处刊出。

桑农兄写的近现代知识女性的文章还在《书屋》刊出时,我就非常留意,认为他叙述历史事实加现代眼光判断文学现象的努力,是文学史叙述的一个独特视角,不但丰富了文学史叙述也扩展了文学史的史料范围,更重要的是桑农兄学术趣味,总让他能在常见的文学史现象中发现我们一般文学史遗忘的东西,尤其是作家间的情感关系。

桑农兄文学史现象的梳理和判断,其实体现了他的中国现代文学史观念,他对当下文学史叙述的流行方式相当不满足,他要用自己更有趣的方式来叙述文学史

2008年秋天,复旦大学郜元宝兄来厦门开会,闲谈时也说到当下中国现代文学史的写法很难让学生喜欢,如此丰富的文学活动,现在文学史写成这个样子,实在对不起学生。

中国现代文学史重视概括和简单判断叙述习惯,常常把丰富的文学活动简略到了枯燥的程度,现在应当探索新的文学史叙述方式了。

桑农兄这本书,可以看成是对文学史叙述反叛的一个尝试,我以为是非常有意义的。

我个人认为中国现代文学史应当是这么个讲法,用丰富的史料还原历史,让学生懂得这些文学史现象是如何叙述出来的,材料从哪能里来,判断建立在什么基础上,真实呈现历史本身其实就是对历史的一种判断

因为学术趣味相同,桑农兄非要我为他的新书写两句话,我就把阅读的感受讲出来,算是对老朋友学术追求的一种认同和欣赏。

(桑农:《花开花落》,广西师大出版社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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