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镜(序)
“可是……”
“来不及了,我会陪着你的,……一直陪着你……”
漆黑的小屋再没了声音,那急促而悲伤的声音仍回荡在小夜的耳中。
她抽泣着,血与泪融合在一起,斑驳的光,破碎的镜子,一切都破碎……
福?祸
“找到合适的了?太好了……”
“可手术费……”
“那有什么?只要小夜的病能好……”
“病?什么病?”小夜心中十分疑惑,不禁难受起来。
她默默回到房间,将自己埋在了被子里眼泪簌簌地流。
“小夜,该走了,外婆该等急了。”
“知道……”小夜望着满屋的娃娃,有些茫然,但随后便站起来,随手抓了一个往外走。
“怎么不多带几个?”爸爸笑着问,他的脸有些蜡黄,眼角有几丝皱纹,曾经俊逸的脸庞如今变得苍老。
小夜怔怔的望着,如同在看一个陌生人。
“我爸爸还在他还是我的爸爸……”小夜张着嘴,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小雨淅沥,寒风刺骨,一声春雷邹翔人间之祸福。
泽
“……发生一场车祸……车冲进了河中……目前生死未卜,警方正在联系家属。”
一台老电视,夹着杂音,声音断断续续。
外婆匆匆离开家,只留下小夜一人在家。
她看着被捞上来的车,似乎有些熟悉。但他没有多想,只记得爸爸临走前说的话:
“小夜,乖乖呆在外婆家,过几天来接你……”
随后爸爸妈妈便走了,迎着日落的方向。
那晚的夕阳很红,似血一般。小夜呆在原地,没有哭,只是望着。
“爸爸妈妈过几天就回来了,他们会给我带来什么呢?”
“啦啦啦……啦啦啦”夜色漆黑,几家灯火,远方的城市,清冷寂静,歌声从那儿飘过,惊走城市的野猫,冰冷的湖水,一轮银月破碎……
小夜视野突然变得模糊,剧痛向她袭来。小夜紧紧抱着娃娃,蜷成一团。
“这是命吗?你还是来了。”
模糊中,她听到了一声叹息,无奈而悲伤,她努力睁开自己的眼睛,见到的只是一个同她一样大的男孩,身后是一面镜子。
“你……你是谁?”
“我是,泽?”
“救救我,我好痛苦”小夜望着眼前忽然出现的男孩,觉得是那样的熟悉。
“你会没事的……一定会的!”
葬礼
小夜独自坐在爸妈灵前,茫然无措,眼神紧紧盯着地面,没有任何神采。
“爸爸妈妈,你不是说,过两天就回来了吗?你们怎么还不回来……”
“他们一定是骗我的,一定是……”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小夜发疯似地跑了出去。
天上一轮血月,星星亦被染红,几片云儿飘过,蝙蝠盘旋着发出诡异的笑声,猫徘徊在街上,黑色的影子紧跟其后。
“啦啦啦……啦啦啦”远方传来歌声,凄惨而悲伤。
小夜坐在床上,恍惚间,她想起了那个男孩,她来到镜子前,却只看到憔悴的自己:红肿的眼睛,惨白的脸,那悲怆的眼神令人心疼。
小夜坐了下来,闭上眼睛,想着昔日的欢乐,但他只看到了黑暗,没有一丝光芒,没有爸爸妈妈,没有可爱的玩具,没有那熟悉的一切。
小夜慌忙睁开眼,挥之不去的还是黑暗。她感到了痛苦,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痛苦。
一身白衣,乌黑的短发,惨白的脸,眼中是一股无法言语的神色,他望着小夜,平静而深沉。
“恩!”泽轻轻点点头。
泽也报以淡淡的微笑,然后就望着小夜,静静地。
“在镜子中,你能看见我吗?”
“可以啊,怎么了?”
宵夜望了望泽,望了望镜子,脸上露出迷茫。
“我可以看透任何人的心,却看不透你的,我自己的心。”
又是沉默,小夜在想,在迷茫,泽似乎在缅怀。
葬礼的乐声响起,埋葬了一切。
镜魔
黑色的夜。
一只黑猫。
“唉,你究竟从何而来?”小夜呓语道。
“你来了”
“我是魔,我从镜中来,我是一个魔……”泽的声音平缓而又低沉。
“魔?魔是什么?”
“魔是历经沧桑的魂,他们心怀执念,亿年长存,他们活着只为守着他们的念,他们是走不出自己内心的魂……”
“我所守护的是你,我所栖居的是镜子,你所经历的是幻……”
“小夜,我要走了”
“为什么……”
“你听……”
“啦啦啦……啦啦啦”凄凉的歌声响起,急促而短暂。
小夜望向他,内心充满着不安。
“是幻音……我离去的召唤之声……”
“打破镜子,答应我,这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的爸爸,你的妈妈,你的生活……”
声音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清晰,将夜的寂静打破。但窗外的人们却不为所动,仿佛从未听见。
“再……再给我一点时间。”泽的脸色苍白,眼神中带着恐惧。
“缘起缘灭,你何必执着于念,你欲守护她,就应让这幻打破,时间到了,你的黏液应该了结了”天空中传来冷漠,没有丝毫情感的声音。
泽低下头,想了片刻,才低声说道:
“可是……”
破镜
“……我会成为你的影子,我就是你……”
“不要让我留下遗憾,我会陪着你……”
小夜如同经历了一场梦,她梦到自己痛哭,梦到自己举起手超镜子挥去。此刻,只剩下梦醒后的沉寂。
她哭了很久,最后慢慢沉睡……
冥冥中,似乎有人在呼唤。
她缓缓睁开眼,一道光线刺痛了她的眼,模糊中她看到了爸爸妈妈。
小夜有些怔忪,随即起来想起身抱住他们,却感到一阵头晕。
高一:蔡友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