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母语_台湾语文发展的歧路 是“母语化”,还是“孤岛化”?

九四九年从整华语华发展史看台湾语发展是有趣特例。

语言学周有光《世纪华语和华》对华语二十世纪变化做了扼要而全面总结。

0世纪华语和华发生了历史性变化。

语言从方言国语体从言到白话音从反切到母形从繁体到简体。

上世纪华语台湾改变仅止四项前两项。

方言国语这改变应归功国民党四十年统治。

九四九年国民党“南渡”到了台湾短短十几年里使台湾成了国通行国语地区。

然而到了二十世纪八十年代随着政局变迁竟出现了由国语改回方言趋势。

这是近代华语发展逆也是反动。

国语推行成功九四九年台湾白话发展虽没有陆那么口语化但般说体是从言走到了白话

至音则始终停留“音”阶段没有能从民族形式变到国际形式;十几年前沸腾“音二式”和近提出“通用拼音”都只是了立异而立异。

舍已国际社会承认并且接受“汉语拼音”不用而另立新系统。

表面上看是“别出心裁”而实际上却不免是“闭门造车”贻笑海外并使台湾至今没有统拼音系统人名地名拼写充分体现了人由和地方色彩真是五花八门怎“乱”了得! 至周有光所说形由繁体改简体台湾更是不见踪影。

国语普及和白语成功是因。

没有京调官话普及先白话就失了可依附语言;而没有几年白话说及戏剧风行国语就失了写定面样。

胡适九八年提出推行白话口――国语学学国语――正是取。

要是国语台湾渐渐走上了式微道路白话台湾前途也就堪忧了。

等到台语台湾成“普通话”天台湾白话很有可能步上今日香港尘体上白夹杂用上方言普通话不分。

台湾语眼看着要离规现代汉语日远了。

这恐怕不是台湾人民福。

语政策往往是政治目这是无须讳言事实。

这种主从关系尤以台湾近二十年语政策上改变明显。

国民党“党独”结束多少也味着国语“语独”终了。

国民党党独结束是台湾人民幸事。

国语语独终了却成了台湾语政策混乱起这就必可喜了。

制定语政策政治上考量固然是不可少但政治目不应该是惟对象。

化长期发展和别语特殊结构样是不容忽视。

了达到短期政治目无视白话基上只能表达国北方方言这历史和语言事实而提倡所谓“母语教学”或“原住民语言教学”是置台湾人民语习得和语能力不顾。

台湾所谓“母语教学”实际上也就是方言教学。

其目无非是透“台语汉化”或“汉台语化”达到由闽南方言取代普通话目。

这样尝试不今日台湾人始清刊招子庸所作《粤讴》和晚清韩子云所写《海上花列传》就是粤语吴语学先驱。

海上花列传》曾受到胡适力推崇写序重刊并誉“吴语学部杰作”张爱玲又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将《海上花》译英和国语但这些努力都挽救不了韩子云与《海上花》“身与名俱灭”命运。

方言学发展史看台语学只是生老弟。

老弟想知道己往发展只要看看两位前辈做出了多少成绩也就可以了然了。

光绪辛卯(八九)韩子云曾将他所写《海上花列传》前二十四回给《海上繁华梦》作者孙玉声看孙稿有如下建言。

通体皆操吴语恐者不甚了了;且吴语有音无甚多下笔殊费研考不如改易通俗白话佳。

乃韩言“曹雪芹撰《石头记》皆操京语我安见不可以操吴语?”并指稿有音无诸谓“虽出臆造然当日仓颉造亦以。

人游戏三昧更何妨我作古得以生面别开?”余知其不可谏斯勿复语。

逮至两相继出版韩已易名《海上花列传》而吴语则悉仍其旧致客省人几难卒遂令绝笔墨竟不获风行。

而《繁华梦》则年必再版所销已不知几十万册。

以慨韩君欲以吴语著独树帜当日实误。

吴语限隅非若京语到处流行人人畅晓故不可与《石头记》并论也。

韩子云坚持用吴语写《海上花列传》这番议论想必能得主张台语汉化诸公激赏。

“曹雪芹撰《石头记》皆操京语我安见不可以操吴语?”这句话豪情有余而常识不足。

“京语”几年以“官话”形式流通士人并有无数写定学作品早已取得了“共语”地位。

这也正是二十世纪初期以北京话作国语主要依据。

国语方言而又能超越方言

苏杭带虽然古人荟萃济发达但吴语却始终不曾脱离方言地位。

韩子云免高估了吴语语言功能和学地位。

其结则是“客省人几难卒遂令绝笔墨竟不获风行”。

明末清初戏曲说李渔他《闲情偶寄・词曲部・宾白》特立《少用方言》节他说。

凡作传奇不宜频用方言令人不。

近日填词见花面登场悉作姑苏口吻遂以成律。

每作净丑白即用方言

不知等声音止能通吴越以往则听者茫然。

传奇天下岂仅吴越而设?。

李渔戏曲说真是江南北风行学上少用方言是他作品得以流通并垂数年而不衰重要原因。

三多年前作已能有这样体悟而少数二十世纪台湾政客和知识分子竟看不到清初作已了然怀问题。

李渔这番话能说明用汉写方言是画地限。

真有眼光作是不屑所谓“传奇天下岂仅吴越而设?”。

我们不妨用几更晚近例子说明何以曹雪芹能用京语作《石头记》风行全国数年而韩子云却不得以吴语写《海上花》而受到青睐。

这就如老舍可以用京语写《骆驼祥子》而鲁迅却不得以绍兴话写他《阿Q正传》沈从不能用湘西土语写他《边城》是样道理。

凡是沉醉台语教学和方言学人都应该温习下《海上花列传》这段历史。

生活今日台湾人很可能有种错误感觉台语地位有超越国语趋势因孙玉声这番话已不适用今日台湾

这是完全有昧现代汉语发展方向。

孙玉声八九年就已指出通俗白话(京语)面汉语上垄断性这是他特识。

这种垄断性近年提倡和普及已达到了前所有巩固。

海上花列传》以流学作品多年前即落得“难以卒”下场今日若还想用汉写定方言可以休矣。

换句话说多年前《海上花列传》初出版候或许还有部分“苏州老乡”可以从“吴侬软语”看出些说人物“神理气味”。

但这种不能京语“苏州老乡”随着普通话深入和普及是越越少了。

今天即使苏州人面往也得借着通俗白话作相交通工具。

苏州人今日都用汉写普通话并不是苏州人不爱苏州了实是用汉写出苏州话连苏州人也看不懂啊!

当今知道《海上花列传》这部说人已不多看就更少了看而又看懂更是少数少数。

吴语学比起台语学不但历史比较悠久作品也丰富多尚且落得如结局其他“进”方言其坎坷就更不待言了。

今日台湾热衷所谓“母语教学”人士都应该有些历史和语言常识。

台语汉化”不是“爱不爱台湾”问题而是不折不扣语言问题。

汉基上是表义勉强用汉记录方言有音无词语结就成了“俗俗卖”“强强滚”“白帅帅”“俗搁碗”类“死”了。

其所以“死”并不是因这些词不口语恰恰相反是因这些话太口语口语到了只有某地区人才能了。

从汉语汉结构看这种有音无方言只能止口语安口语。

因“俗”和“帅”这两汉无论其古今义都绝无“廉价”“清洁”。

不通台语外省人固然看不懂;即使精通台语台湾人初看这些“台语汉”都不免“不知所云”。

台语化了汉往往只取其音而不取其义。

结所谓台语汉化无非是用汉记录台语发音与其如倒不如径用罗马母拼写台语得更简洁明了。

香港广东人至今不曾放弃用汉写粤语但对不通粤语外省人而言看着那些方块就如看日语汉“生悬命”这四认得但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是“努力学习”思。

粤语汉化对不会说粤语人说毋宁是“盲化”。

粤语汉化越成功越彻底看得懂粤语报外省人也就越少。

方言汉化代价是孤立己是绝多数。

随着政形势改变香港人已越越感到学习普通话迫切。

五十年殖民地生活使香港语上成了“不知有汉”化外孤岛周有光提到二十世纪华语华四改变除了白话有些成绩外其他三项香港真是毫无踪影但港人却能有识急起直追努力摆脱语上香港特色希望与规现代汉语接轨成绩是可以预卜。

台湾人面对这议题所采取态是香港人反面。

台湾人处处希望突出语“台湾特色”。

陆实行汉语拼音台湾则固守二十世纪初期音;陆推行简化台湾则视简化破坏华传统化阴谋;陆采取由左至右横行写方式台湾则基上仍是由右向左直行;陆改称上世纪二十年代所定“国语”“普通话”台湾则沿用旧名。

所有台湾语上特色可以言以蔽曰“饶富古”台湾呈现是国二十世纪期以前语现象甚至连标都“仍旧惯”。

香港人想“补课”而台湾人却要“退课”;香港人要“接轨”台湾人想“脱轨”。

当然这种种不政治因素是主要原因。

我们这里对政治问题暂且不论但语上台湾人是脱离不了汉语汉历史和语言规律。

二○○三年八月二十二日初稿九月十五日修订九月二十二日再修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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