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的重要性

编者按:

莫言获2012年诺贝尔文学奖,这是中国当代文坛的一桩盛事。它带给我们的除了振奋之外,更多的是思考。莫言小说特质对中国当代文学的影响有哪些?面对“诺贝尔文学”时代的到来,当代中国文学如何才能更稳健地迈向世界?针对这些问题,文艺报社、中国作家网于2012年10月22日邀请部分文学评论家座谈莫言小说特质及中国文学发展的可能性,分析莫言获奖的原因和意义,深度解析莫言小说创作的特质,展望中国文学发展的可能性。这一网络论坛一经开启,就引起了极大的社会反响。2013年 1月10日,天舟文化力邀 “文学白衣天使”毕淑敏、“文学思考者”张炜,站在作家的角度和立场,从他们自身的创作历程出发,畅谈当代中国文学的发展状况,肯定文学批评的价值并指出其面临的窘境,阐述阅读对提高文学修养的重要意义,并对中国文学的发展做了展望。本刊一贯关注当下、聚焦热点,积极介入文艺现场、匡正并培育文坛新风尚,曾多次刊发莫言的作品及关于他的评论文章,并积极参与了本次文学活动的策划工作。本次文学沙龙让我们看到的是文学守望者的睿智与担当,带给我们的是热点研究进入常态化后的冷静与审慎。现将本次文学沙龙交流的内容刊发出来,以期引起读者更深入的思考。

简以宁:欢迎嘉宾老师来到字里行间,今天外面天寒地冻,大家还能够以文学的名义聚集在一起,印证了文学还是有温度的,还活着。我是天舟文化的简以宁,今天来的嘉宾有著名作家毕淑敏老师和张炜老师。我想先请毕老师大概谈谈她自己的创作近况,然后再转到中国当代文学发展的势头上来。

毕淑敏:多年以来就特别害怕说让我谈谈关于中国文学什么的,为什么呢?我觉得写作是特别孤独的,个体的劳动,有一点像你突然就请一个老农说,您谈谈今年全国的粮食产量怎样?老农吓得……只能拿一亩三分地的收成和大家做个汇报,也希望全国的农户们都能够有丰收。

说到我自己这一年的写作,我觉得写作是有大小年之分的,像一棵树,出版是比较滞后的,因为有操作的时间和过程。当你特别认真写作的那一年,看起来就没有收获。因为你没有新书出来,当你有新书出来的那一年,大家都觉得今年是有点收成了,但是那一年是写完后的修正的时间。

对我来说今年年初的时候出版了一本长篇小说《花冠病毒》,这是2003年的时候北京非典的大流行,我后来作为中国作家的一员,组织了一个前线的采访团让我参加。当时我母亲正是癌症的晚期,而且别的那些作家都是自己写了决心书要求去的,而且他们是报告文学家,我是写小说的,而且也没写决心书也没有要求去,结果他们派到我头上了,当时不知道那么快的可以战胜非典,真的有此一去不知何日回还,出去了通知我们隔离不再回家,我甚至想我母亲那个时间发生意外和病危,可能在小唐山或者是传染病院或者是卫生防疫系统没有办法回来,我可能连母亲最后一面都见不到。我是万分的迟疑,因为我没有写决心书也不是主动要求去的,所以我可以拒绝。

因为家里的地方也不大,我妈妈也听到了,说有什么事情,我把事情告诉她了,她说你去吧。我说我可以不去,她说怎么能不去呢,既然需要你去你还是去吧,后来我去了。

当时走访了所有的和抗击SARA有关的机构,包括我提出来的两个地方,一个是要去外交部,大家很奇怪,这和外交部有什么关系呢?我说特别想知道当中华民族遭受这样大的苦难的时候,世界上究竟是怎么看我们,就去了外交部。那时候外交部就对我说,所有的团一个都出不去了,因为外交活动就是很早就安排的,所有应该来中国访问的团一个都不来了,我们外交部从未这样的大家都坐着,出去也不出了,进来也没有人,所以都坐在这个楼里。可以想见那时候人家对我们的态度。

我还去了一个地方是中央国家气象局,我想要知道和我们的气候是不是有关系。2003年采访完北京的非典整个抗击的全过程,跟我同时去的所有的报告文学家全都早早地写完了报告文学,只有我一个人过了这么久,过了整整八年以后,真是战争的时间,从2003年到2011年,2011年我才开始写这部小说,所以2012年年初把它发表了。这是2012年干的活。

之后有个散文集,这几年外面的散文有点多,好多不是现在写的,我并不觉得一个作家只有新散文才是最好,我觉得他有责任把经过时间淘洗了的(终于把文章在水里头过一遍之后)除掉那些过眼烟云的可以留下来的文章整理出来,值得隔一年半载看看。那些散文是有多种的版本出版,我特别害怕读者们买重了,每一次不顾责编的要求,我基本上要说,读者要擦亮眼睛,有重复的不要买了。

2012年出的散文集是新的《星光下的灵魂》,之所以用这个题目是当年十几岁的时候在西藏阿里的山上,高原四五千米,去过西藏的朋友会知道,那里由于空气稀薄和海拔高,所以说星空很明亮,星星像围棋子,我感觉我跳起来应该可以摸到那个星星。康德的文章说面对星空和面对自己是神圣的时刻,那个星空让我觉得自己万分的渺小,生命是刻不容缓的短暂。这个感知17岁的时候仰望星空得到这样的醍醐灌顶般的意念贯穿我一生。

去年我已经60周岁了,实在是老人家了,我看过一个关于人的生理的描述,说到60岁的时候非常的奇怪,你有很多早年的记忆会复活,之前不一定能想得起来,在这之后慢慢越来越老会记不清,60岁的时候会突然的显影。我就写了一些对生命的感悟,所以说那一本散文集的确是新的,但是因为近一两年来,各种各样的遭遇,可能去旅游,可能有一些反思,还有一些自己见过的人和事都写在里面,新是新了,但是这本散文有点“泥沙俱下”不太好分类。

2012年就主要干了这两件事,现在是在写新的长篇小说,何时写完也不知道,有的时候总是觉得让心灵和身体都更为随波逐流,身体不要太疲劳,情绪上不要太紧张,精神上也可以放开一些,所以在慢慢的做这件工作。

简以宁:感谢毕老师精彩的发言,请张炜老师讲讲您这一年来的心得?

张炜: 淑敏是多才的作家,最近出了一大排书,我比她懒得多,我一个比较长的书就是《你在高原》,出版以后三年过去了,写作量很少。主要是出版了一个儿童长篇系列《半岛哈里哈气》,再是出版散文,主要的是《游走:从少年到青年》,总之,写的东西很少。

0 次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