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台上的大师风采 老师在讲台上的风采

人们说,大师自有风采,这话一点不假。

中国近现代史上几位著名教育家讲课时,每时每刻都洋溢着浓厚的个性化色彩。

梁启超给清华大学学生讲课,走上讲台,打开讲义,眼光先向下面一扫,然后是简短的开场白:“启超是没有什么学问――”接着眼睛向上一翻,轻轻点点头,“可是也有一点喽!”既谦逊又自负。

他记忆力非凡,四书五经、历史典籍、诗词歌赋,往往张口即诵,有时偶尔顿住,用手敲一敲光秃秃的脑袋,立马想起,又继续大段大段往下背。

有时讲课讲到紧要处,便成为表演,手舞足蹈,情不自禁,或掩面,或顿足,或狂笑,或叹息。

讲到欢乐处则大笑而声震屋梁,讲到悲伤处则痛哭而涕泗滂沱。

听他的课,实在是种享受。

民国奇人辜鸿铭。

学贯中西,名扬四海,自称是“生在南洋,学在西洋,婚在东洋,仕在北洋”。

许多外国人也把他当成奇人,说:“到北京可以不看故宫,不可不看辜鸿铭。

”他在辛亥革命后拒剪辫子,拖着一根焦黄的小辫给学生上课,自然是笑声一片,他也习以为常。

待大家笑得差不多了,他才慢吞吞地说:“我头上的小辫子,只要一剪刀就能解决问题,可要割掉你们心里的小辫子,那就难了。

”顿时全场肃然。

再听他讲课,如行云流水,果然有学问,名不虚传。

太炎先生嗜烟,给学生讲课时,一手拿粉笔,另一只手必拿烟卷。

有时讲到精彩处,拿着烟卷便往黑板板书,常引得学生哄堂大笑。

更绝的是,太炎先生有次上课让五六个弟子陪同。

有马幼渔、钱玄同、刘半农等,都是一时俊杰,大师级人物。

老头子国语讲得不好,由刘半农任翻译,钱玄同写板书,马幼渔倒茶水。

其情其景甚是壮观和有趣。

更有意思的是太炎先生上课开场白:“你们来听我上课是你们的幸运,当然也是我的幸运。

”惯常的狂,大有“平生不识章太炎,访尽名流亦枉然”之架势,却丝毫不影响他备受众人景仰的状况。

可能是太炎先生狂得有资本的缘故。

胡适先生经常到大学里去演讲。

有一次,在某大学演讲中引用了孔子、孟子、孙中山先生的话。

引用时,他就在黑板上写:“孔说”、“孟说”、“孙说”。

最后,他发表自己的意见时。

又在黑板上写了两个字“胡说”。

在座的学生哄堂大笑。

胡适先生的老本家。

著名作家、翻译家胡愈之先生,也偶尔到大学讲课开场白就说:“我姓胡,虽然写过一些书,但都是胡写;出版过不少书,那是胡出;至于翻译的外国书。

那是胡翻。

”在看似轻松的玩笑中。

介绍了自己的成就和职业,十分巧妙而贴切。

闻一多讲课有两个癖好,一是早上的课要调到下午黄昏的时候上,他认为这样有气氛,容易讲得精彩;二是上课时往往抱着一大沓自己写的稿本,昂首阔步走进课堂。

学生起立致敬坐下后,他也坐下,然后慢慢掏出一包烟,打开来,对着学生一笑,绅士般地问:“哪位吸?”学生一阵笑。

然后他长长地吐出一口烟,用非常舒缓的声腔念道:“熟读――离骚――痛――饮――酒――,方得为真――名――士!”他的口才好,讲课引经据典,信手拈来。

讲课时,课堂上每次都人满为患。

马寅初讲课时很少翻课本,读讲义,讲得激动时,往往走下讲台,挥动胳膊,言词密集,唾星四溅。

一些坐在前排的学生说:“听马先生讲课,要撑雨伞。

”   潘光旦缺了一条腿,走路拄着两根拐杖。

他在西南联大讲课极为叫座。

有次讲到孔子,他说:“对于孔老夫子。

我是五体投地。

”他朝自己身上看了一眼,又说:“讲错了。

应该是四体投地。

”   周作人大概是将满腹学问都注入了笔端,讲起课来很不善言辞。

一口很不好懂的浙江口音,走上讲台后常常有点手足无措。

许久才站定,然后把两手分别插入棉袍的兜里才慢慢讲下去。

吞吞吐吐。

且说且噎。

有时他只低着头念稿子,声音又轻。

以后越听人越少,他也不管,只三两个人也照样讲自己的。

沈从文虽然小说写得好,可讲课技巧却很一般。

他第一次走上讲台时,慕名而来的学生很多。

面对台下渴盼知识的一双双眼睛,这位大作家竟整整愣了10分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后来开始讲课了,原先准备好要讲一个课时的内容,被他三下五除二,10分钟就讲完了,离下课时间还早呢!但他没有天南海北地瞎扯来硬撑“面子”。

而是老老实实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道:“今天是我第一次上课,人很多,我害怕了。

”于是,这老实可爱的“坦言失败”,引得全堂爆发出一阵善意的欢笑……   大哲学家金岳霖有次上课,题目是《小说与哲学》,大家以为他一定会讲出一番大道理,不料他讲了半天,结论却是小说与哲学没有关系。

有人问他,《红楼梦》与哲学有没有关系呢?金先生说:“《红楼梦》里的哲学不是哲学

”讲着讲着,他忽然停了下来,说:“对不起,我这里有个小动物。

”他把手伸进后脖颈,捉出一只跳蚤,捏在手里看看,甚为得意。

(责编 何 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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