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人、富人超生、多生现象的经济学解释

摘要:目前,名人富人超生多生现象引起了社会的共同关注。

是什么力量使得这一看似有悖常理的现象发生呢?在全面梳理了生育决定的相关文献的基础上,利用生育经济学中的成本效用理论阐述了名人富人生育行为,发现成本对他们的生育决策的影响逐渐减弱,而孩子给他们带来的情感满足逐渐成为影响他们生育决策的指导因素。

毕业论文网   关键词:生育决策;理性;成本效用   中图分类号:C923 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673—291X(2010)17—0268—03      一、问题的提出   2006年国家人口和计划生育委员会对4个城市的调查结果显示,名人富人超生近几年呈逐渐增多的态势。

原国家人口和计划生育委员会主任张维庆在2007年的人口科学论坛上指出,社会上一些名人富人超生多生问题会对大众生育观念带来不利影响,动摇计划生育成果,影响社会公平。

为了遏制这种违法现象,国家人口和计划生育委员会在新闻发布会上表示,拟出台相关政策,严惩富人名人超生

广东、浙江、湖南、重庆等地已出台了一些相关处罚措施,如加收社会抚养费、公开曝光等,以维护我国现行生育政策的公平性。

普遍认为,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技术的不断进步和家庭人均收入水平的提高,生育率趋于降低,我们把这一经验结论称为“反J型曲线”。

但为什么会出现富人名人超生多生的现象呢?会不会又存在一条“U型曲线”?随着收入的增加,生育率下降到一定程度时又趋于上升。

本文拟利用经济学的成本—效益理论、消费者需求理论等对这一现象进行分析

全文共分为四部分:第一部分提出问题;第二部分对相关文献进行简要评述;第三部分利用成本效用理论、消费者需求理论对人们的生育行为进行分析;第四部分进行归纳总结。

二、文献述评   生育作为基本的人口过程之一,生育抉择、生育行为和生育率变动,一直受西方人口理论研究的重视,在现代西方人口理论研究中占据无与伦比的重要地位。

这是因为在20世纪50年代以后,世界人口,特别是刚取得民族独立的发展中国家人口急剧膨胀,人口增长极大地阻碍了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发展,影响了人民的生活,控制人口增长一度成为许多人的共识(Paul Ehrlich,1968;D.L.Meadows,1972;Lester Brown,1999;et.)。

人口死亡率已经稳定在低水平的条件下,生育率变动成为决定人口自然增长的主要力量。

正因为如此,在20世纪下半叶以来,生育研究长期成为西方人口研究的核心。

T?P?舒尔茨在其《人口经济学》(1981)里甚至声称,是否把生育研究放在人口理论研究的中心地位,已经成为衡量是否是现代人口理论的主要标准。

西方人口学者对于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人口生育行为及生育率变动,从多个角度进行了广泛而深入的考察和研究,在对影响生育率变动的决定因素的分析方面,形成了不同的理论体系,大致可以分为四种类型:第一种类型,着重经济因素对生育抉择和生育率变动的影响,主要研究经济增长、经济周期、经济发展、经济长波和生育率变动、生育率水平的关系(Easterlin, R?A.,1966;J L Simon,1977;et.)及家庭生育决策的经济分析(Harvey Leibenstein,1954;Becker,G. S.,1960;J?C?Caldwell,1976;Easterlin, R?A.,1985);第二种类型,着重非经济的社会因素对生育率变动的影响,主要研究婚姻、家庭关系、文化教育水平、妇女地位、生活质量等非经济的社会因素对生育抉择和生育率变动的影响(W.E.Moore,1959;Ronald Freedman,1970,1975,1979;et.);第三种类型,着重人口学因素本身对生育率变动的影响,强调婚姻、怀孕、分娩、避孕、生育间隔和生育次数等中介变量对生育行为和生育率变动的影响(Kingsley Davis&J.Blake,1956;J.Bongaarts,1975,1982);第四种类型,着重生物学因素或者生物—社会因素对生育行为和生育率变动的影响,研究生育行为与性行为、性能力、性道德等的关系(B.Weller,1995;J.Casterline,1995)。

尽管西方生育率决定因素的研究范围不断扩展,从经济分析转向非经济分析,甚至转向生物—社会因素分析,但不可否认的是,生育率决定的经济分析仍占有很大比重。

在过去30年内,我国生育率超常快速下降,总和生育率从20世纪70年代初的5.8下降到目前的1.8,低于更替水平,完成了从“高出生、低死亡、高增长”向“低出生、低死亡、低增长”的人口再生产类型的转变。

关于是什么力量使得中国人口生育水平急剧变化问题的研究

从宏观层面来看,大量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经济发展、国家计划生育政策对生育率变动的影响方面(顾宝昌,1987;彭希哲和黄娟,1993;孙文生和靳光华,1994;Poston,2000;杨涛、Marjorie Mcelroy,2000;李建民,2004; 陈卫,2005;王金营,2006);从微观层面看,主要是对西方家庭经济学理论的运用和拓展,以家庭生育行为的理性选择为前提,分析了我国生育率变动的微观经济原因(田雪原,1989,1992;李小平,1994;李建新,1996;叶文振,1998;陈卫、史梅,2002;汤玉刚,2002;罗丽艳,2003;李建民,2004;)。

通过上述文献的分析,我们可以看出,无论是生育率的宏观决定分析,还是生育率的微观决定分析,都认为,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人们的生育行为趋于理性,生育率的下降将是一个必然的过程。

但为什么会出现名人富人超生多生的现象呢?是现有理论存在不足甚至错误,还是人们的生育行为根本就不是一个理性决策的结果?   三、生育决策成本效用分析   (一)生育成本分析   一般来说,孩子成本包括直接成本和机会成本两个方面。

直接成本包括从怀孕起抚养到孩子生活自立时整个过程的全部支出(怀孕和生育的相关费用、生活费用、教育费用、医疗费用);机会成本包括父母因抚养孩子而损失的收入、机会,以及所放弃的其他活动的效用

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收入水平的提高,孩子的直接成本和间接成本将会大幅度提高,表现在随着家庭收入的增加,花费在孩子身上的抚养费用、教育费用等随之增多,直接成本明显上升;同时,在家庭人均收入增加的条件下,父母参加社会经济活动的时间价值增大,抚养孩子的机会成本因此而最大。

名人富人的资源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财产资源,另一类是时间资源。

在财产资源中,工资性收入所占比重已经很小,而以利息收入、租金收入和利润收入等为主,工资率的提高不会增加他们的市场劳动时间供给,较高的收入水平使得收入效应大于替代效应,他们会把有限的时间资源更多地投入闲暇中,使得生育的机会成本大大降低。

同时,名人富人可以通过找育婴师、保姆等缓解时间因素对养育孩子这种时间密集型产品的限制。

相对于普通劳动者,随社会经济发展而不断增加的生育直接成本仅占名人富人的财富总量的很小部分,而时间成本又因为收入效应和财富对时间的替代被大大降低,他们的生育成本比较低。

(二)生育效用分析   美国哈佛大学教授莱宾斯坦在进行生育成本效用分析时提出了孩子效用包括:(1)消费效用,即孩子给父母带来的欢乐和情感上的满足;(2)劳动—经济效用,即孩子作为劳动力给家庭带来的经济收益;(3)保险效用,即孩子给父母提供潜在生活保障的效用,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养儿防老”效用;(4)经济风险效用,即孩子承担家庭经济成败风险的效用;(5)长期维持家庭地位的效用,即在某些社会环境中,孩子可以提高父母和家庭的社会地位;(6)对扩展型家庭作贡献的效用,即孩子可以延续家族的姓氏和香火,起到“传宗接代”的作用。

从动态的角度看,随着经济的发展、人均收入的增加和社会保障水平的提高,孩子的劳动—经济效用、保险效用、经济风险效用、长期维持家庭地位的效用和对扩展型家庭作贡献的效用呈现出一种递减的趋势,而消费效用的变化却难于确定(Harvey Leibenstein,1954)。

从1990年代以来,我国学者进行了一系列生育意愿的调查(方向新,1992;朱楚珠、张友干,1996;周长洪、黄丽华,1996;赵景辉,1997;叶文振,1998;罗迈,2001;郑真真,2004),发现人们的生育需求已发生了很大变化,物质层面的需求对人们的生育决策的影响逐渐减弱,而情感层面的需求和“传宗接代”的影响逐渐成为生育决策的主导力量,中国正经历着传统生育文化向现代生育文化的转变。

名人富人来说,孩子带给他们的更多的是情感的需要,他们可以从与孩子的情感互动和交流中得到心理满足,而孩子给他们带来的物质层面的效用已经很弱。

(三)生育决策的决定   每个人都会对激励做出反应,一个家庭在决定子女数量时,也要经过一番成本效用的权衡和斟酌。

家庭总是生育孩子的数量定在边际成本和边际效用相等的水平上,这时的生育数量即是家庭生育决策的均衡点。

根据以上成本效用分析来看,名人富人生育孩子成本相对较低,而孩子给他们带来的情感效用则相对较高,在以物质激励和惩罚为主要手段的计划生育政策对他们的约束失去作用的情况下,这部分人往往倾向于多生,一直持续到边际孩子成本效用相等的均衡点上。

以上分析揭示了名人富人生育决策行为,他们的生育决策的主导因素是孩子效用,是孩子给他们带来的情感满足。

这与普遍认为的,在经济落后的条件下,人们生育决策的主导因素是孩子效用刺激,而在发达的经济条件下,人们生育决策的主导因素是成本约束。

这一看似相悖的推理是因为存在一个假设:在发达经济里,人们的收入通过市场劳动获得,收入水平制约着人们的理性决策

但对于名人富人来说,他们的财富十分丰富,收入来源与一般人有很大的差别,孩子成本对他们的决策的影响已相对弱化,而孩子效用则成为影响决策的主导因素。

四、结论与启示   1.名人富人生育行为是一个理性决策的结果。

生育市场上,他们会根据自己拥有的财富和时间资源以及计划生育政策等约束条件充分考虑生育成本和收益(效用),从而决定生育子女的数量。

由于名人富人与普通劳动者面临的约束条件不尽相同,因此,他们的生育行为也表现出明显差异。

在现代经济社会条件下,随着工资率的提高,通过参与市场劳动获得主要收入的普通劳动者生育受到直接成本和机会成本双重约束,而孩子给他们带来的效用却相对减弱,成本,特别是机会成本成为他们生育决策是考虑的主要因素;而对于名人富人而言,财富积累已经不是主要通过参与市场劳动,利息、租金和利润等收益成为财富的主要来源,相对于他们“无尽”的财富和对非市场活动的强烈需要而言,生育成本相对很小,孩子给他们带来的情感满足成为生育决策的主导力量。

2.名人富人超生多生对中国的人口规模的增长影响不是很大,但他们破坏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游戏规则,使计划生育政策失去公信力,这种影响才是主要的。

国家统计局全国抽样调查结果显示,在中国社会阶层结构中,名人富人占全国人口的比例约为3.86%,相对于西方发达国家这一比例仍然很低。

假设名人富人阶层的人口出生率为全国平均值的2倍,达到24‰,每年出生人口为122万,仅占全国出生人口的7.7%。

但他破坏了计划生育政策的公信力,在目前我国低生育水平仍不稳定的情况下,计划生育政策失效对中国人口发展战略的影响则具有全局性。

3.本文对名人富人生育决策的经济分析仅仅停留在逻辑推演的层面,没有实证数据的支持。

要深入了解名人富人生育意愿,必须进行广泛的调查研究,通过调查对理论逻辑推演结果进行检验和修正,从而为政府制定科学合理的人口政策提供理论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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