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体操表演范式的构建与解读
摘要 团体操是一项体育与艺术高度结合的、综合性的集体表演项目。
运动的集体是其表演主体，集体运动动作、队形图案和艺术装饰是其主要的构成元素。
体操类运动是其主色表演形式，操化了的民族体育表演是中国团体操的特色表演形式，点缀性的文艺表演是其润色表演形式；集体运动队形绘图法、集体配合动作编织法、集体板块运动合奏法是其三大表现手法。
发展团体操既是对我国体育文化财富的珍视、继承和发展， 也是保持运动盛会特色， 突出体育主题，促进运动会开幕式表演发展提高的一项重要的选择。
毕业论文网 关键词 团体操；表演范式 中图分类号：G837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4—4590（2014）04—0085—08 团体操是一项体育与艺术高度结合的综合性的集体表演项目，以往我国各级各类运动会都将团体操作为开幕式的传统表演形式。
随着社会的发展、文化艺术的繁荣、科技水平的提高，运动会开幕式团体操表演的内容与形式日益丰富，团体操概念的内涵也越来越宽泛。
然而，由于人们还停留在对其概念的原始理解上，误认为团体操即为简单的集体做操，因而使得这一宝贵的体育文化财富被冷落甚至被拒绝于当今许多大型运动会表演设计之外。
虽然近年来许多大型运动会开幕式表演都声称不采用团体操这种表演形式，但实际上很多手法还是源于团体操，依然摆脱不了团体操这一适合大广场表演规律而形成的集体运动形态。
为了回应当前影响团体操事业发展的某些观念，重申传承和发展团体操的现实意义，笔者认为认真总结、研究、构建与解读团体操表演范式势在必行。
在现实中许多运动会开幕式表演设计者们经常会遇到这样一些问题，如：团体操与文艺表演有何区别？团体操构成元素有哪些？团体操表演形式和表现手法有什么与众不同的特征？这些问题其实就是对团体操体育属性和特征等的认识问题。
这些问题的解答对团体操的创编及在现实中的开展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甚至关系到团体操的生存与发展。
作为一种体育表演艺术形式，团体操体现出自己的现象、特征和规律，从而形成了自己独特的表演范式，一种以表演为核心功能、以审美为核心价值的表演范式。
把团体操作为一种表演范式进行研究，实质是对团体操的各种规定的探究。
在此过程中认清团体操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演形式，究竟如何才能保持团体操的体育艺术品性，这也是对团体操自律理论的进一步求证。
团体操有其鲜明而固有的范式特征，正是这些范式特征的存在，才使团体操脱离了单纯的体育活动而成为一种体育表演艺术形式，即从一种以健身锻炼为主的集体操练形式发展到以表演审美为主的表演艺术形式。
团体操的表演范式主要包括表演主体与构成要素、表演形式与表现手法等。
1团体操的表演主体与构成元素 团体操表演范式的核心构成物是表演主体，而依附其上的动作、队形、艺术装饰等都是其艺术形象得以实现的不可或缺的构成要素。
表演主体和构成要素决定着不同艺术门类的分野而且制约着本门艺术形象的塑造。
1.1团体操的表演主体 团体操表演主体是团体操艺术形象得以实现的艺术媒介。
不同艺术门类采用不同的艺术媒介，如画布、颜料、油墨之于绘画；旋律、节奏、和声之于音乐；泥土、沙砾、水之于雕塑与建筑。
那么团体操的表演主体是什么呢？ 首先，我们认为团体操艺术形象是由“人体”创造的，人体是团体操艺术形象得以实现的物质基础。
但是，单个的人体显然还不能产生可审美的团体操艺术形象，而仅是团体操艺术形象实现的基础。
因为当人们观看一场团体操表演，在赞叹其艺术形象的同时，我们必须承认一个事实，即：呈现在我们眼前的不是表演者的“个体”，而是由一个个表演者构成的“集体”。
比如：当团体操进行队列队形表演时，我们并不是在看个人在集体中的前进、后退、左右转走，而是在欣赏由集体的队伍调动形成的各种构思奇妙的图案，从而品味出其中所表达的主题思想；当团体操进行集体做操表演时，我们也不是被个人的体操动作所吸引，引起我们强烈审美情感的则是那整齐划一、动感有序的集体运动场面以及由此体现出的集体力量之美；当团体操进行各种依次动作表演时，我们不是被动作如何按照固定节拍实施所感动，而是被集体依次动作（团体操典型的集体配合动作――“波浪”等）所编织和营造出的壮观场面和磅礴气势所震撼。
也就是说我们所欣赏、体验并引起我们审美愉悦的团体操并非是由单个表演者体现的，而是由“集体”创造的（如图1所示）。
因此可以说团体操得以实现的媒介是“集体”，进一步说是“运动的集体”。
团体操顾名思义是集体操练，这一最简单的表述也指明仅靠少数的人构不成团体操，更创造不出各种艺术化的集体运动形式，诚如团体操最为典型的集体运动形式――“波浪”，一人、两人甚至三人、四人都无法形成视觉上能够感知的“波浪”。
因此团体操艺术形象的创造必须是由多人组成的“运动的集体”，这就是对团体操表演主体的实质性解读，而我们观看一场团体操表演并为之喝彩为之振奋，也正是因由“运动的集体”创造出的艺术形象所带来的高峰审美体验。
明确了什么是团体操的表演主体，在团体操创作过程中，编导们就应该始终把“集体”作为编排单位进行编排，以“运动的集体”为表演主体进行设计。
换句话说就是不过多地选择少数人的表演形式，不追求个人动作的复杂精细，而注重集体运动的整体效果，力求集体运动艺术化。
（如图2所示） 认识了团体操表演主体是运动的集体，仅仅解决了团体操与少数人参与的其他类型的体育竞赛兼表演项目的区别问题，还没能回答团体操与大型文艺表演究竟有什么区别。
同是众多人的表演形式，当今时代运动会开幕式是否可以用文艺表演取代团体操？要回答这个关系团体操生存的尖锐问题就必须深入地了解团体操的构成要素和构成当今团体操表演的发展元素，这样方能客观、全面地反映团体操发展至今的真实面貌，认识其与众不同的特点。
要素是构成事物的基本元素。
在团体操发展初期，团体操的构成可提炼为3要素：①集体操练的动作，②队形变化，③艺术装饰（图3）。
图3在理解团体操构成3要素时我们要注意的是：团体操动作主要为体操动作，且为集体操练的形式；队形需要有变化，包括动态或静态图形变化；艺术装饰中的指挥声音包含了最原始的形式（允许没有旋律的节奏变化声音）。
这样界定①可解释中国团体操发展史中真正意义上的团体操之形成标志，即表示具备了这3种要素即可称之为团体操了；②可以将团体操表演与大众健身意义上的广播体操（在没有队形变化的固定散点队形上集体做体操）区别开；③在当今时代重温团体操这3个最基本的要素，有助于基层团体操活动的开展，既可使基层运动会的组织者们不再对团体操望而生畏，又有助于创编者了解团体操最基本的设计要求，在最简陋的条件下也可以编排出名副其实的团体操表演。
随着团体操的不断发展，团体操构成要素（即基本构成元素）大大拓展和丰富了，如图4所示：团体操构成元素运动的集体动作（包括体操类、其他体育类、文艺类等动作，并以集体配合运动的方式呈现） 在理解发展了的团体操构成元素时我们要注意的是： （1） 原要素中的“集体操练动作” 被重新命名为“运动的集体动作”，有以下用意。
① 强调团体操的表演主体是运动的集体，那么团体操的动作就应视为运动的集体动作。
现如今的团体操集体动作已发展到一个相当高的水平，创造出了有别于其他体育和艺术门类的各色各样的“波浪”、“叠罗汉”等团体操典型动作。
②“集体操练动作”删去“操练”，是因为团体操的动作已有了很大的拓展，它可包含体操类、其他体育类和文艺类等众多类型的动作。
如图5所示：运动的集体动作：体操类（基本体操、竞技体操、艺术体操、健美操、啦啦操、技巧、健美运动、瑜伽、蹦床等）其他体育类（武术、舞龙舞狮、各式各样民族传统体育项目、球类、滑冰、花泳、游戏、体育舞蹈、田径等运动）文艺类（各种舞蹈、杂技、魔术、表演唱、戏剧武段等） （2） 发展元素中队形变化不仅可以在平面构图，还发展到水中（花泳）和空间，出现了立体的表演（背景上利用维亚完成的空中队形变化）。
在室外运动场有观众台的平底碗状场地中，团体操注重呈现“平面化构图”的外部形态特征；在室内一面观众平视舞台的镜框式场地中，团体操则力求呈现“立体化构图”的外部形态特征。
尤其是当今文艺界开创了实景歌舞表演（如：印象刘三姐、印象丽江等）对团体操编导不失为很好的启发，未来依托自然景观编演团体操将会别具风采。
（3） 发展元素中的艺术装饰不仅包括音乐、道具、服装，还包括背景、场景、灯光等，且当今的背景种类更加宽泛，不仅有人的动作表演、背景本，还增加了灯光背景、电子大屏幕、碗状屏幕等。
2团体操的表演形式与表现手法 2.1团体操的表演形式 为了凸显团体操的艺术感染力，各种文艺形式的动作、艺术装饰被纳入团体操表演体系，成为团体操表演的构成元素，从而使其呈现出一派繁花似锦的瑰丽气象。
我们在思考今日团体操变化的同时不禁要问：这还是团体操吗？要回答这一问题就需要深入研究团体操表演形式的运用。
2.1.1主色表演形式 体操类动作是团体操的基本表演元素（主要包括基本体操、竞技体操、艺术体操、健美操、啦啦操、技巧、健美运动、瑜伽、蹦床、器械体操等），因而体操类项目表演自然成为团体操主要的表演形式，并被誉为团体操主色表演形式。
冠名“主色”是因为体操类项目具有的外在的操化动作特征、健美的扮相形态以及着力体现的矫健的体育气质，与其他体育项目、文艺形式有着鲜明的区别，正是这种具有一定身体技巧性的表演形式为团体操画卷涂上了纯正的主色调，使团体操保持着它原本的体操属性（图7）。
2.1.2特色表演形式 团体操特色表演形式是指团体操中的其他体育活动类，主要包括民族传统体育和体育活动模仿表演等。
在长期的生活实践中，世界各民族创造出千姿百态的属于本民族的体育形式。
民族传统体育有其独特的身体运动轨迹，配以配具民族特色的服装、音乐、器械等，极易形成团体操中亮丽的表演场面，所以说民族传统体育是团体操最能表现民族特色的表演形式。
团体操中体育活动的模仿表演，主要是对体育活动进行形象化的艺术再现，如：反映校园生活的丰富多彩的课外体育活动、各种喜闻乐见的体育游戏与竞赛等。
这类表演形式的纳入会为凸显团体操的体育特色增光添彩（图8）。
2.1.3润色表演形式 团体操润色表演形式主要是指一些文艺形式，如：舞蹈、表演唱、魔术、杂技、戏剧武段、锣鼓等表演。
“润色”顾名思义是起到进一步提高审美效果、深化主题的作用。
作为一种体育表演艺术形式，团体操具有“海纳百川”的艺术吸附力和凝聚力。
为更好地渲染表演氛围，深化主题思想，在经过艺术化加工后，团体操把各种文艺形式如：民族民间舞、魔术杂技等纳入自己的表演内容体系，与主色表演形式、特色表演形式相互配合，使之更具观赏性和审美价值（图9）。
2.1.4表演形式的层次关系 主色表演形式是团体操最基本和最普遍的表演形式，是其他表演形式的依附主体，是团体操存在的先决条件，这一点无论是团体操肇始阶段还是发展至成熟阶段，都是其应该恪守的原则。
对主色表演形式而言，其最大的价值在于维护了团体操的“操”之本性，决定了团体操的体育属性，也从名称上指明了团体操并非是集体舞或其他，而是有着自己独特艺术品质的表演艺术形式。
特色表演形式是团体操体现民族性的重要表演形式，润色表演形式则是起装饰性作用的表演形式。
将团体操的三种表演形式之间的关系和作用做个比喻：团体操好比编导画出的一匹骏马，主色表演形式决定了这是一匹枣红马，而非白天鹅；特色表演形式显示出它是一匹纯种的蒙古马；润色表演形式则为这匹骏马配上了华丽的马鞍。
综上可见，当代的团体操虽然已大大拓展了它的表演形式，但还是有主次之分、轻重之别的。
要保持团体操的艺术个性就要把握好其主色表演形式在整个表演作品中所占的比重。
要重点地采用主色表演形式，恰当地运用特色表演形式，点睛式地选用润色表演形式。
2.2团体操的表现手法 要辨别一场大型集体表演是团体操还是文艺表演，只看其主要的表演形式所占的比重还不够，同时还要看其在长期发展中形成的特有的表现手法。
比如芭蕾舞女演员用足尖跳舞的表现手法是芭蕾舞区别于其他舞种的鲜明标志，无论是穿芭蕾舞短裙的白天鹅公主还是着灰色军装的娘子军连长，当她们用足尖翩翩起舞时，人们一下子就会认出这是芭蕾舞，而不是俄罗斯民间舞或中国的秧歌。
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我们在观看2008年奥运会开幕式表演时，当出现那起伏变换的“活字印刷”和 “郑和下西洋船队的千桨依次倒” 表演时，团体操编导们会惊呼团体操依然在场！因为这种表现手法太熟悉了，那不就是团体操惯用的“散点波浪”和“横排与纵队波浪”吗？由于这种艺术效果只有在人数众多的集体表演中才能形成，所以这种表现手法是发源于团体操的，并成为一种典型的符号让人们牢牢地记住了团体操。
那么，能够作为团体操标示的团体操表现手法有哪些呢？笔者认为：基于团体操的表演主体是运动的集体，团体操的表现手法可归纳为三大类，即：集体运动队形绘图法、集体配合动作编织法、集体板块运动合奏法。
2.2.1集体运动队形绘图法 正如我国有些文化学者把大型团体操比喻为“一幅壮阔的画卷”那样，团体操集体运动的艺术化展示是被建立在一个巨大的“图纸”上的（庞大的运动场地）。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把团体操看作一种表现集体运动的“构图艺术”当不为过。
因为在大广场上的表演， 动作的变化仅是点的变化， 只有队形的变化才能产生线和面变化的大效果， 形成壮观的图案和意境。
由于团体操表演人数是舞台表演无法相比的， 因而其队形图案的组合数量、种类和变化效果也是舞台文艺表演望尘莫及的。
在“集体运动艺术化”这一审美基本点下，团体操把通过集体运动的队形变化进行场面构图作为自己最基本的表现手法，简称为集体运动队形绘图法。
由于团体操以此为其最基本的表现手法，因此，团体操这种体育表演艺术最注重的是队形变化及构制图案，即在创编伊始首先按照团体操表演主题的要求（要宣传什么思想，表现哪些内容，造成何种气氛，达到某种意境等）设计出相应的队形图案，团体操编导组惯例将各场队形图放在一起进行研究，犹如作曲家贝多芬晚年在审阅自己所做的交响乐五线总谱时，虽然现场宁静无比，但那气势磅礴的交响乐声早已在他耳边震响，在他心中激荡起千层波澜。
团体操编导们在创编动作前就首先通过审视、修定所设计的队形图案，预计团体操可能达到的效果，因为那是远比动作设计能获得的更显著的效果。
在长期的发展过程中团体操队形变化的种类得到了极大的丰富和拓展，且团体操的队形变化手法被团体操编导们着力地加以创造、实践、研究和总结，现可归纳为：渐变、突变、小动大变、线形变化、块状变化等多种手法。
这就是为什么中国优秀的大型团体操作品的队形图案变化较文艺表演要丰富和讲究得多的重要原因。
仅举1990年北京亚运会开幕式团体操《相聚在北京》和2008年北京奥运会开幕式大型文艺表演《美丽的奥林匹克》为例，前者主要的队形变化种类达计89种，而后者仅为19种（且散点队形重复出现达9次之多）。
这说明文艺编导在编排大型歌舞时比较注重用歌声和舞蹈动作去抒情和造势，而团体操则主要以远距离大效果的动态队形图案来叙事和传情。
团体操以大广场为“画纸”，以队形变化为笔墨绘制壮阔“画卷”，这种独特的表现手法反过来也造就了团体操的艺术风格。
这是但凡想创编团体操的编导们要特别注意的，也是团体操有别于其他艺术形式的特色所在（图10）。
2.2.2集体配合动作编织法 集体运动是团体操艺术形象最基本的形态特征，集体运动的人体编织成一个个“共同的身体”是团体操艺术形象产生的关键。
参演人数众多的得天独厚的优势使团体操创造出了自己的另一个表现手法――集体配合动作编织法。
集体配合动作编织法是指：以个人简单动作经时空方面的集体配合运动实现多种类型的动态或静态的“形体”，这种“形体”可能是澎湃的波浪，也可能是怒放的花朵，也许是玲珑的牙雕，也或许是跌宕的山峦。
由于这是需要众多人参与、由集体配合动作编织而成的，故成为团体操原创的、颇具特色的表现手法，简称集体配合动作编织法。
团体操表演是由少则几十人多则成百上千人共同配合完成的，所以它的集体配合动作“织锦”丰富多彩，是其他任何表演形式无法相比的。
其中，最典型的是“波浪” （见图11）和多人造型。
“波浪”是由集体表演者在各自位置上，以不同的姿势开始或以同样姿势不同时间开始，依次匀速地做同样的动作，形成近似波浪效果的集体配合表演。
这些波浪可徒手“编织”，若持不同的道具会产生更加壮观、神奇、多姿多色的效果，如：旗浪的浩荡、麦浪的舒广、叶浪的飘逸、花浪的妖娆……早在第二、三届全运会上，我国团体操集体配合编织法的运用就已发展到相当高的水平， 创造出”拱浪、走浪、潮水浪、蛇形浪、交错浪、摆龙、卷龙、平转、立转、立圆转等具有大效果、大气魄的团体操典型的动作形象。
亚运会、八运会对组巨型旗有了新的发展， 六运会、第三届残疾人运动会则利用暗场灯光作用， 使横队和纵队的波浪及立转、滚转等集体配合动作产生新颖独特的视觉效果。
虽然在做这些集体配合动作时表演者个人的动作很简单， 但组合起来却能形成十分壮观的场面。
这般神奇、这般壮阔， 每每受到观众的热烈欢迎， 成为团体操表演中最精彩的部分（见图12）。
这些多人、多层次、多种类的组合造型，诸如“罗汉塔”、“鸟巢”、“金杯”、“扇面”等由人体编织成的艺术品，像一颗颗璀璨的宝石镶嵌在团体操宏伟的画卷之中，使团体操表演更富有立体感、场面更加美丽壮观（见图13）。
综上可见，团体操的第二个表现手法――集体配合动作编织法将运动的集体编织成一个充满生命活力的机体，给观者最强烈的审美体验和生命感悟。
2.2.3集体板块运动合奏法 集体板块运动合奏法是由团体操训练的特殊性生成的。
由于团体操参演人数众多（少则几十人多至成百上千人），平时的训练往往会遇到场地限制问题，所以大型团体操的设计采用了一种“板块”式的方法，即将大的队形图案分为若干部分，看起来这些大的图案如同是由不同板块拼起来的，每个板块的表演人员尽量集中在某个表演单位（如学校、年级、班级、小组，部队的连、排等），其表演被相对“固定在场地一定范围内，每个队形、图案、组字的变化均采用小团体移动的方式，称之为板块移动”[1]。
相对固定在一定范围内的小团体移动并不代表团体操的图案变化就一定会受到限制，相反中国团体操专家们在长期的编训实践中研究、创造和总结出许多巧妙的“小动大变”的队形图案设计方法，即对于每个板块的表演者来说移动的路线、位置并不大，但几个板块的相同或不同的变化却拼构成了一个具有显性变化的新图形。
团体操的板块移动并非是互不牵扯、各自为战，而是在统一协调中体现出高低起伏、遥相呼应的集体运动场面。
可以说团体操表演是一种集体运动的“大合奏”，因而就产生了团体操的又一个表现手法――集体板块运动合奏法。
集体板块运动合奏表现手法的应用是将团体操的一个个“板块”按一定的旋律、节奏有序地“翻动”起来，形成一个艺术化的集体运动场面。
各集体运动板块可以相同也可以不同，如：所有板块表演者在同一节奏下整齐一致地做同样的动作，如同器乐合奏中的齐奏；又如：一板块表演者们在器械上进行高难度的体操表演，另一些板块的表演者做陪衬的“波浪”动作，还有一些板块的表演者做各种简单操化式的击掌打拍动作，呈现出乐曲的主副调关系和主旋律与伴奏的关系，可看作合奏中的多声部演奏。
团体操的各板块运动有时是依次做的，有时是交替做，这种板块变化如同一部钢琴的琴键被弹起，一个个琴键没有移动位置只是上下跳动，但却奏出千变万化的动人旋律。
团体操的集体板块运动合奏法就是在团体操设计时把“板块”的因素考虑进去，以便于日后的训练，尽可能地设计出“小动大变”的队形图案，同时通过让一部分板块进行“主奏”表演，一部分为副主奏，另一部分为间奏加伴奏，甚至有些板块仅为节拍伴奏表演，从而“演奏”出波澜壮阔的雄伟乐章（图14）。
综上，通过对团体操表演主体、构成元素、表演形式、表现手法的深入研究，我们可以构建出团体操的表演范式，从而更加全面、准确地概括出团体操的定义： 团体操是体育项目中的一种，是一项体育与艺术高度结合的综合性的集体表演项目。
运动的集体是其表演主体，集体运动动作、队形图案和艺术装饰（音乐、道具、服装乃至背景、场景、灯光等）是其主要构成元素。
团体操的规模少至几十人多达成千上万人，在大的场（馆）中进行表演，通过艺术化的集体运动场面体现一定的主题，堪称广场运动艺术（Square Sport Art）。
从以上概念中我们可以看到， 团体操发展到今天其本身已包含了丰富多彩的文艺表演成分， 具有很强的艺术性。
它与文艺表演不同的是， 团体操以体育运动形式为主， 其他文艺形式或为局部点缀， 或是画龙点睛， 或陪衬装饰， 或将其体育化的再现。
同时团体操自其诞生之日起就是以广场为设计舞台， 在长期发展中创造出了适合于广场表演的队形图案、集体配合动作、背景等特殊的表演语汇和集体运动队形绘图法、集体配合动作编织法、集体板块运动合奏法等三大表现手法， 有较系统的设计思路和理论体系， 形成了有别于文艺表演的独特风格。
运动会上的团体操表演可以令观众观赏到与文艺表演侧重点不同的人体健、力、美、技的表演， 从舞台上难以展现的浩瀚的动态构图场面中感受到人类的力量和智慧， 通过欣赏经艺术加工的体育表演得到与常见的各种文艺形式不同的艺术享受。
因此发展广场体育艺术――团体操， 而非轻率地用文艺表演取而代之， 既是对我国体育文化财富的珍视、继承和发展， 也是保持运动盛会特色， 促进运动会开幕式表演不断发展提高的一项重要的选择。
尤其是团体操为大众提供了一个能够亲近阳光自然、收获健身效果、体验集体力量、接受艺术熏陶的特殊平台，为培养社会必须的集体协作精神提供了一种途径，因而具有增进广大人民群众身心健康、提高民族素养、促进社会文明进步的现实意义。
参考文献： [1]黄宽柔，赵海波等.中国团体操的传承与创新发展研究，2012年国家体育总局体育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项目结题报告，2013.10. [2]黄宽柔.广场运动艺术――团体操设计方向之研究[J].广州：体育学刊，1998.2. [3]黄宽柔.2008年奥运会开幕式研究[J]//2008年北京奥运会的理论与实践. 人民体育出版社，2005.10. [4]黄天林.“板块移动”法在高校团体操创编与排练中的实践研究[J].长春：考试周刊，2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