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志异型爱情故事看志怪与传奇的区别】传奇小说墨舞碧歌txt
摘要魏晋南北朝兴起志怪和唐兴起传奇都我们留下了许多缠绵悱恻志异型爱情故事,但是二者区别却不容忽视。
试从支撑故事类型题材取舍方面、表现手法运用以及人物形象塑造三方面阐述二者存差异。
所谓志异型爱情故事是指爱情故事两位主人公有位(多女性)非属人类,而是由鬼、神、狐、妖等异类幻化而成,因某种因缘而与人相遇并相恋,故事结局般都不太。
魏晋南北朝兴起志怪和唐兴起传奇都人们留下了许多缠绵凄婉、脍炙人口志异型爱情故事。
志怪较有代表性作品有《神记》《紫玉》《王道平》《驸马都尉》《汉谈生》《天上玉女》《幽冥录》《庞阿》等;传奇代表性作品是《任氏传》《李武传》《离魂记》《柳毅传》《长恨歌传》等等。
然而二者毕竟还是有许多不处。
志怪说里所包含宗教思想观念较浓且偏重记录传闻,所以般幅短、笔简约,以说明事情原委目,不多藻饰。
传奇则不然,开始改志怪这种倾向,其容从宗教向世俗,更接近现实生活。
虽也有鬼神妖狐,然而不是用以缀而已,下面就结合具体分析二者区别。
志怪说,支撑志异型爱情故事题材多偏重“张皇鬼道,称道灵异”{},这和志怪目“发明神道不诬”(干宝《神记序》)相合。
“唐传奇开始把目光向现实,写现实人,写现实人独立命运和情感。
志怪说任只是‘传录舛讹’,也就是以写实态记录传闻,少有人写己亲身历。
传奇则不,它是以虚构笔法写己亲见亲闻,或者干脆就写己故事,展示己情感世界。
”{}。
《紫玉》玉与饮宴,留三日三夜,尽夫妇礼。
临出,取径寸明珠以送重,曰“既毁其名,又绝其愿,复何言哉!节爱。
若至吾,致敬王。
”重既出,遂诣王,说其事。
王怒曰“吾女既死,而重造讹言,以玷秽亡灵。
不发冢取物,托以鬼神。
”趣收重。
重走脱,至玉墓所诉。
玉曰“无忧。
今归白王。
”王 梳,忽见玉,惊愕悲喜,问曰“尔缘何生?”玉跪而言曰“昔诸生韩重,玉,王不许,玉名毁义绝,致身亡。
重从远还,闻玉已死,故齐牲 ,诣冢吊唁。
感其笃终,辄与相见,因以珠遗。
不发冢,愿勿推治。
”夫人闻,出而抱,玉如烟然。
《驸马都尉》三宿三日,女即言曰君是生人,我鬼也,共君宿契会可三宵,不可久居,当有祸矣。
然兹信宿悉绸缪已分飞,将何表信郎,即命取床盒子,开取金枕枚与信,乃袂泣别,即遣青衣送出门外。
女主人公变鬼,临别赠送给男主人公贵重礼物。
前两志怪说都有着相细节女鬼生前都帝王女,与人成婚期限多三日三夜,女鬼与人作别都赠以贵重物,如紫玉赠韩重径寸明珠,秦闵王女赠辛道只金枕,而男主人公往往会因这些赠物而被盘问,女鬼前作证或是发冢验证男主人公无辜而使真相白。
从而也验证了人鬼相恋故事不虚,侧重地方仍是志异。
但是传奇《李武传》王氏送与李武 宝并没有招致盘问等系列验证, 宝不再扮演神角色,而只是王氏表达爱情信物,仅而已。
这里,爱情得到了充分渲染,突出还是情。
《李武传》子妇泣下床,与武连臂出门,仰望天汉,遂呜咽悲怨,却入室,与裙带上锦囊,囊取物以赠。
其色绀碧,质又坚密,似玉而冷,状如叶。
武不识也。
子妇曰“所谓‘ 宝’,出昆仑玄圃。
彼亦不可得。
妾近西域与玉京夫人戏,见物众宝 上,爱而访。
夫人遂假以相授,云‘洞天群仙,每得宝,皆光荣。
’以郎奉玄道,有精识,故以投献。
常愿宝,非人有。
“志怪说形成发展验说明,奇异性是吸引者主要原因,也是志怪说发展动力。
但当传奇创作真正成熟起以,类题材作品审美倾向发生了较变化。
作品虽然仍不乏怪异成分,但整故事比例缩,更重要是作者多怪异形象背寄寓着现实生活。
我们看感受到是充盈其缠绵悱恻爱情,尤其是任氏“遇暴不失节,徇人以至死”忠贞感情,作者想通任氏赞美并提倡传统女德。
“志怪叙事简略、形式短。
只有少数作品幅较长,故事情节比较完整曲折,人物形象也还比较清楚。
绝部分作品仅是粗陈梗概式,幅短,情节单纯。
悬念设置。
是写人鬼恋,《李武传》悬念设置上比《驸马都尉》显得更巧妙些。
《驸马都尉》讲述了辛道奇遇已故秦王闵女,结夫妻。
临别送与辛道枚金枕信,而这金枕是不是仅仅只是定情信物呢?这就故事发展留下了悬念。
当秦王妃凭借金枕确认了辛道身份,我们才发现了金枕真正作用。
而《李武传》悬念设置上似乎更显功力。
说开交待了李武如何遇见王氏并“既而两心相谐,情弥初”。
,李武回长安,两人话别,相赠送礼物和情诗留念。
由王已荒废无人,“见东邻妇,就而访。
”这东邻妇先问明访者姓氏,得知是李武仍不敢确信,又问“曩曾有仆姓杨名乎?”回答“有”,她才信以真,“泣告曰……”原,王氏托付东邻妇达情,交待“但有仆杨者即是”。
这就使情节更加引人入胜。
B铺垫运用。
如《庞阿》,先写石氏女暗偷看庞阿,对其见钟情。
再写由思念极而离魂前寻庞阿,写她誓心不嫁,直到阿妻忽得邪病而亡,如愿以偿地嫁给了庞阿。
这几环节是铺垫,逐步深入,很能显出层次感。
《李武传》,当李武心夜宿王废屋,忽见妇人持帚扫地,东邻妇也不认识她是谁,追问下才说“王亡妇感郎恩情深,将会生,恐生怪怖,故使相闻。
”怕鬼魂突然出现惊吓了李生,先派鬼使通风报信,这既使人鬼幽会场面有了定层次感,又表现了王氏对李生情深义重。
韵散结合语言形式。
志怪语言朴素淡雅,只有少数目采用了韵散结合形式。
而传奇,这种手法已被很广泛地运用了。
《李武传》,当李生将告归长安,相赠送礼物和情诗。
武留交颈鸳鸯绮端,仍赠诗曰“鸳鸯绮,知结几千丝,别寻交颈,应伤别。
”子妇答白玉指环,又赠诗曰“捻指环相思,见环重相忆,愿君永持玩,循环无终极。
子妇与李武再次告别,送与 宝并赠诗。
“河汉已倾斜,神魂欲超越,愿郎更回抱,终天从诀。
”武取白玉宝簪以酬,并答诗曰“分从幽显隔,岂谓有佳期,宁辞重重别,所欢何。
”因相持泣,良久。
《长恨传》里更是末录上了白居易整首《长恨歌》。
利用诗歌这种委婉含蓄方式能更地抒发作者情感,留给人们更多想象空,能弥补说“直观”缺。
{5}。
正、侧面描写运用。
志怪作品对人物描写多采用正面描写。
例如对人物外貌描写,《王道平》只有句“容色俱美”形容唐父喻;《庞阿》用“美仪容”概括石氏女容貌;《紫玉》描绘紫玉“吴王女玉,年十八,才貌俱美”。
这样描写固然交待了整体形象,但是使得人物形象显得较单调,没能者留下想象空。
与相比,唐传奇则更多从侧面进行烘托。
比如《任氏传》刻画任氏惊艳美,作者并没有从正面描写任氏容貌,而是通郑六妻弟韦釜行烘托,当郑六告诉韦釜,说他“新获丽人”,韦先是不信,然派了慧黠僮前打量。
当僮告“奇怪也!天下尝见矣”,韦又用曾相识美人与相比,僮皆曰“非其伦也”,甚至比他们亲戚美吴六女还美,他再也坐不住了,心亲看看――这系列衬托,依然是虚构,直到他亲眼见到了比别人传言还美任氏,则情不禁,作者以“爱发狂,乃拥而凌“句话,就把任氏美落实了。
透韦釜和僮这系列行动,使我们对任氏美逐步有了进步认识。
这种从侧面描写写法不仅加强了故事生动性,而且使人物形象变得鲜活起,有了定立体感。
B人物性格刻画上,可以从两方面加以分析。
通人物事件行看人物性格塑造。
是写离魂,《庞阿》与《离魂记》显示了不。
《庞阿》石氏女因爱慕庞阿而魂魄分离,她对己这种离魂行还处种梦态,是种不觉潜识,并没有显现出定觉性。
她既而誓心不嫁行让我们看到了她性格执著面。
而《离魂记》倩娘较石氏女更显出了她对由爱情追主性。
说通她夜追王宙这行表现了她胆、热烈、对爱执著性格,显然比石氏女性格刻画更丰富。
b透人物语言描摹人物性格。
志怪由幅局限,人物语言般都不太多,但是,从这些不太多语言对话,我们仍能看出人物性格。
玉曰“死生异路,吾亦知,然今别,永无期,子将畏我鬼而祸子乎?欲诚所奉,宁不相信?”。
我们由看到了紫玉无畏和坦然,她面前,爱情没有“死生异路”,爱可生可死女性形象就鲜活地展现我们面前。
较《紫玉》,传奇《任氏传》更是充分运用了语言这媒介刻画人物。
说开始,当郑六得知任氏并非人类,仍然对往情深。
郑子连呼前迫,方背立,以扇障其,曰“公知,何相近焉?”郑子曰“虽知,何患?”对曰“事可愧耻,难施面目。
”郑子曰“勤想如是,忍相弃乎?”对曰“安敢弃也,惧公见恶耳。
”郑子发誓,词旨益切。
这番话,可以看出任氏也有她己尊严,她没有因想得到爱情就隐瞒己身份,她真实和坦荡性格这里表露无遗。
当她与郑六相,面对韦釜强行凌辱,任氏先是奋力反抗,当力竭并没有轻言放弃,而是义正言词地斥责韦釜。
“郑生有六尺躯,而不能庇妇人,岂丈夫哉!且公少豪侈,多获佳丽,遇某比者众矣。
而郑生,穷贱耳。
所称惬者,唯某而已。
忍以有余心,而夺人不足乎?哀其穷馁,不能立,衣公衣,食公食,故公所系耳。
若糠糗可给,不当至是。
这番话使任氏贞烈跃然纸上,她对爱情这种坚贞不屈和专无二让我们对肃然起敬。
从志异型爱情故事入手我们可以发现,志怪和传奇无论是支撑故事类型题材取舍上,或者从行表现手法上,还是人物形象塑造上,都表现出明显不。
由二者侧重和彰显有所不,学发展程也呈现出各面目。
从作者创作图看,志怪目是了“发明神道不诬”(干宝《神记序》),“征明善恶,劝惩将,实使闻者深心感寤”(唐临《冥报记序》)。
所以支撑故事类型题材取舍上志怪说更倾向怪异面,而传奇则更倾向情表达;行表现手法和人物形象塑造上,志怪呈现出粗陈梗概面貌、情节较简单,表现手法运用上还有所欠缺,人物形象还有待丰满起。
而传奇已不满足故事情节简单平淡,组织故事极尽委婉曲折能事,使情节发展起伏跌宕,出人表。
志怪与传奇创作对世都产生了很深远影响,说进步发展提供了很借鉴。
作者简介钟凤,四川学学与新闻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国古代学。
① 鲁迅《国说史略》人民学出版社,973年版,9页,55页。
②③④⑤ 孟昭连、宁宗《国说艺术史》,浙江古籍出版社,003年版,93页,页,8页,38页。
参考献。
[5] 蔡铁鹰《国古代说演变与形态》,国史出版社,003年版。
[7] 田旭、王增斌《国古代说通论综》(上册),国出版公司,999年版。
[8] 张庆民《魏晋南北朝志怪说通论》,首都师学出版社,000年版。
[9] 徐震 选《汉魏六朝说选》,上海古学出版社,955年版。
[] 占骁勇《清代志怪传奇说集研究》,华科技学出版社,003年版。
[5] 孟昭连、宁宗著《国说艺术史》,浙江古籍出版社,003年版。
[6] [晋]干宝撰《神记》,汪绍楹校,华局,979年版。
(责任编辑古卫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