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门第·门风

成思。

门,《现代汉语词典》解释为“建筑物的出入口,又指安装在出入口能开关的装置”。门是供人通行的,门又是禁止人通行的。有门可以防贼,有门可以拒不速之客于门外。

门本是家的“界碑”,而随着时代的变迁,门早已突破家的界限,从家门延伸至村门、乡门、县门、省门直至国门。而且,造门的人,越来越注重门面,设计造型各有高招、各具特色、各显风采,有些地方的有些门,门面愈来愈豪华,已演变为个别地方官员的“形象工程”“面子工程”。据媒体报道,甘肃省榆中县,属于国家级贫困县,却举债6200万元,在城市入口处“造景”“造门”;陕西省韩城市投资1.9亿元,在城市出入口处造“鲤鱼跃龙门”景观。两“门”均被住建部通报。像这种劳民伤财的门还是不建为好,岂不知,一个地方的形象,不是看“门”的漂亮外表,而是靠“门”内良好风气来塑造的。

一直以来,无论门的造型怎样变化,其基本功能仍大同小异。门的高下尊卑,主要取决于门内主人的身份地位和学识操守,世人称之曰“门第”。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人不同,门亦不同。门分贵贱,权势之家曰豪门,卑庶之家曰寒门;门列有派,王侯将相之家曰名门,达官显贵之家曰权门,诗书礼仪之家曰儒门;门显贫富,钟鸣鼎食之家曰朱门,平民百姓之家曰蓬門;门见冷热,大权在握,门庭若市,罢官丢职,门可罗雀;门生荣辱,儿孙出人头地,曰光耀门楣,子女男盗女娼,曰败坏门风;门有虚实,佛家禅房曰空门,囚犯之室曰牢门。门里门外,两种世界,两样人生。

封建时代,门第高贵,升官晋爵,捷足先登,兵丁徭役,皆可赦免。至于婚姻交友,更讲究门当户对,因而“贾府上的焦大不会去爱林妹妹的”。

显赫的门第,大都是由祖上博得的。有的靠“一刀一枪,血染疆场”打来的,有的凭“寒窗苦读,金榜题名”考来的,有的是“克勤克俭,艰苦奋斗”拼来的。古人云“君子之泽,三世而斩”,祖宗辛辛苦苦成就了事业留给后代的恩惠福禄,往往经过几代人就消耗殆尽了。《红楼梦》中贾、史、王、薛四大家族,可谓门第显赫,到头来也是“金满箱,银满箱,转眼乞丐人皆谤”,最后落得个“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其实,这也是晚清八旗子弟最后下场的写照。

门第的风光在历史长河中如浪花一溅,而好的门风,即一个家庭家族的德行风气,才是一个家庭最宝贵的资产,也是子孙后代取之不尽的财富。纵观古今中外,家教与门风给予子孙的影响是深远的。

门风,即家风,不仅靠言传身教,还要靠规矩约束。《钱氏家训》曰“欲造优美之家庭,须立良好之规则”,亦有《颜氏家训》《包拯家训》《曾国藩家书》,代代相传,彪炳后世。钱氏家族自唐末历五代,又经北宋至南宋,四百年间吴越钱氏始终保持“位极人臣”,封君王、国公者二十余人,封侯拜相、入仕内阁者,将近百人。到了近代更是人才“井喷”,文坛硕儒、科技巨匠云集,海内外院士子弟数以百计,因而钱氏家族被公认为“千年名门望族,两浙第一世家”;晚清名臣曾国藩是历史上善于治家的典范,在曾氏家族中形成了好学、勤俭、自立、修身等良好家风。正因为如此,曾氏家族出现了像曾纪泽、曾广钧、曾约农等一批著名的外交家、诗人、科学家,成为大清“第一世家”;当代有焦裕禄、郑培民、孔繁森、杨善洲、谷文昌等优秀人民公仆都有严格的家规家诫,教育子女自立自强,切莫倚“门第”而自骄,仗“势力”而妄为,借“优越”而自堕,更不可靠“后台”而乱纪,不给子女谋“官路”、开“财路”、留“富路”,不因一己私利而败坏了门风。这些良好家风的传承与弘扬,不仅泽及子孙,而且带动形成良好的社会风气,增强了群众对党的信任和拥护。

(摘自《杂文月刊》)。

士人读书,第一要有志,第二要有识,第三要有恒。有志,则断不甘为下流。有识,则知学问无尽,不敢以一得自足;如河伯之观海,如井蛙之窥天,皆无见识也。有恒,则断无不成之事。此三者缺一不可。

——曾国藩曾国藩家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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