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四新文化运动中 [吴宓日记中的五四新文化运动]
不知不觉五四运动已九十周年今年应该有很多纪念活动而被纪念主角然是那场伟新化运动以及它领导者。
不我想到是那些当年新化运动对立面而直受批判者如林纾、吴宓等他们是否也有值得纪念至少也是值得被关理由？比如吴宓罢似乎不说他当年反对就完全没有道理。
是我想看看这些当年新化运动反对者们除了公开场合所发表反对见外私下是否还有其他反应或者评价？然这方面到材就是吴宓因他部《吴宓日记》确实是部不可多得二十世纪国历史私人记录。
这部日记虽然因种种原因缺失不少但依然可以提供很多有价值史从应该可以看出与写、办刊物反对新化有所不吴宓罢。
我常常喜欢先从结尾看作品或者所以这次也是倒着看吴宓日记其和“五四”有关记确实不少首先被我看到是969年那次。
那革浩劫已持续数年但暂还没有结束迹象。
吴宓也和无数国知识分子样继续受肉体和精神双重折磨。
而他数十年佩也尊重老友陈寅恪就这年死了。
那样疯狂岁月里吴宓尽管无比担心陈寅恪情况却无法得到任何陈寅恪消息。
虽然是非常期当所谓“两报刊”还是发表了纪念性社论。
也许是这特殊日子激起吴宓思绪969年5月日日记他不仅记下了“两报刊”发表纪念性社论消息还了毛泽东有关五四运动著作两种即《青年运动方向》和《新民主主义论》。
外表示己政治热情和坦白罪行心吴宓还打算“撰交代材述说宓99年美国对五四运动误（不合毛主席思想）及反对‘打倒孔店’顽固态而成”。
那么这材何写成？据吴宓日记其实是直到5月日才开始写还断了几天到6月日完成。
开始仅有三页6月日上交七页容还算丰富。
可惜今天我们已无法看到这材具体容。
不既然是吴宓对己99年美国留学反对五四新化运动言行我批判然可以从其当年日记先看看99年吴宓对当尚进行五四运动说了些什么。
可惜吴宓99年5月日记已缺失故只能从５月日记发现他对五四新化运动态和见其比较重要者有下列几条。
8月3日今国妄谈白话学或鼓吹女子参政者彼非不知西国亦轻视等事。
特欲得名利而遂悍然无所顾耳。
9月7日吾国人情势隔阂其命新学通人所见适得其反。
9月9日林君（林语堂）人极聪敏惟沉溺白话学流能志也。
月日近见国所出《新潮》等杂志无知狂徒妖言煽惑耸动听闻淆乱人心贻害邦日滋月盛殊可惊扰。
又其妄言“白话学”少年学子纷纷向风。
是学益将堕落黑白颠倒良莠不别。
弃珠玉而美粪土流潮所趋莫或能挽。
月日今盛倡白话学者其流毒甚而其实不值通人笑。
明眼人见即知其谬鄙无待喋喋辞辟而国举世风靡。
哀哉吾民无学也。
月30日新学非是不待词说。
言以蔽曰凡得几国者皆不赞成。
兼通西学者不赞成。
惟西皆多不明世界实情不顾国兴亡而只喜己放纵邀名者则趋附“新学”焉。
……夫“新学”者乱国学也。
其所主张其所描摹凡国衰亡皆必有。
……“新学”者土匪学也……今国以土匪得志者多故人人思土匪。
以下90年比较重要几条因容上与上年有连贯性故也摘引如下。
月日陈君寅恪谈国白话学及全国教育会等事。
倒行逆施贻毒召乱益用惊心。
3月8日幼涵慨伤国现状劝宓等早归捐钱办报以树风声而遏横流。
宓他年回国日必成志。
习学诸君学深而品粹者莫不痛恨胡、陈流毒祸世。
张君鑫海谓羽翼成不可轻飞。
他年学问成志集定必与若辈鏖战番。
盖胡、陈学说不值识者笑。
凡稍者知其非。
乃其势炙手可热举世风靡至如实属怪异。
然亦足见今日国人心反常诸凡破坏情形。
……。
月6日我侪以学专治业尚升堂入室而国流毒已遍布。
“白话学”也“写实主义”也“易卜生”也“放”也以及种种牛鬼蛇神怪象必呈。
显而易见吴宓与陈寅恪以及当留学哈佛些国留学生对新化运动确实有异议乃至反对见。
由是私人记录吴宓语言有些甚至近谩骂。
至吴宓行动然是当就撰写了些反对新化运动以及回国与梅光迪等创办《学衡》正式与新化运动唱对台戏其反对态应该是始至终没有改变。
对可从其日记到“证据”看每年“五四”前这敏感其日记是否有些相关记。
我把段限定每年5月日至5月7日也即吴宓有可能对五四新化运动发表感想和回忆往事。
尽管其日记残缺还是发现有九年份5月日前其日记有关五四运动容。
其99年前三次六次。
90年5月日是日五四运动纪念放假。
上午精神动员会庆祝五四。
宓往。
沈从等益增感痛矣。
9年5月日今日五四放假。
昨晚今宵更事演讲庆祝。
心厌若辈所故终日深居简出。
……早寝。
95年5月5日燕上课。
讲封建帝国定义以斥叶绍钧等五四谬说。
不有要指出吴宓尽管反对新化运动但与新化运动些倡导者和代表性人物私交还算不错这其日记有记可证。
外吴宓对新化运动也不是概反对比如对新学些创作成他样给予很高评价例如对徐志摩新诗、茅盾说等他还特撰给予赞美。
不吴宓这种态99年发生了微妙变化这然是由五四运动99年已被定伟思想启蒙、化启蒙运动和伟爱国运动吴宓然不会再公然发表什么反对见。
只是既然是日记则吴宓还是可以说些我看已是“俗语套话”不敬词。
例如958年那5月日吴宓日记这样写道“操场学生举行五四运动纪念会按如五四运动等义今已全改。
今人无人能知历史真相。
历史何？真理何存？……”。
这吴宓也确实“顽固”历了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初知识分子改造运动以及反右运动他还是如“执迷不悟”我是想看看95年那知识分子改造运动高潮吴宓对五四看法是否有些不？结是看到他那年5月5日日记有这样“晚赴庆祝五四青年节会由新青团主办。
……某年级女士述党团对其教育（简言使成无人性坚强工具而已。
）而终对伊父（金城银行理类）检举及斗争。
彼韶秀其貌而虺蜴其心是新教育上出产品也。
游艺节目如朗诵诗、短剧、合唱等千律并其腔调亦今昔不异。
”看那知识分子改造运动还没有触及吴宓灵魂尽管他十分不情愿地写了长检讨并报刊上发表〔〕。
至吴宓955年5月7日日记则不仅依然坚持对胡适及其美国老师杜威攻击而且他还“狗胆包天”地攻击当苏专说苏专学术著作不是政治宣传品而已说苏指使下开展批判胡适其实不是了反对美国并非真正学术批评。
至我们可以说吴宓对五四新化运动直是“耿耿怀”、“腹诽”不断也就难怪他直居学术界和化界边缘且常常遭受批判。
99年前他是新化运动敌人99年他角色然不会变但其当年对手胡适竟然也成五四新化运动敌人不知不觉他们了起――这真是莫讽刺。
其实吴宓对五四新化运动还是有正面评价不不是日记里而是他所亲撰写人年谱。
仅将有关引用如下。
年巴黎和会及五四运动年。
……五四运动初起北京学生殴打曹汝霖、宗祥、陆宗舆毁其住宅又逼劝商人抵制日货宓以系反对日爱国运动而已。
虽其得见五四运动成提倡新诗、白话、国语、打倒“孔店”、攻击旧礼教新化运动兼及新教育、聘请杜威与罗素赴国讲学。
而终不知五四运动急直下六月三日已变成“六三运动”即有《向导周报》杂众刊物出现但显然共产主义者机关报。
演变至99三十年。
遂有国共产党、毛主席领导下放了全国统治着全国且进而指导世界人民革命。
如丰功伟烈岂宓当年美国所能梦见者哉〔〕。
可惜是吴宓段对五四运动赞美有些言不由衷显然是以修改这从其语句前不连贯看得十分清楚。
特别是句明显是添加上。
关吴宓修改己编年谱事已有人写不赘。
是打开《胡适日记》见其937年5月日这天是这样写“今日五四十八周年纪念北学今开会欢迎蔡先生地老万全我稍晚学签到簿上已满二人。
狄君武致开会辞蔡先生演说完即辞。
我有演说颇带感情竟哽咽不能说完。
”看这胜利者终究是胜利者即便是哽咽心恐怕也多是高兴和激动。
只是不知道那胡适是否预到十几年他会和吴宓起被置受批判境遇？历史老人开起玩笑有确实是不知轻重也不懂是非因他知道没有人会怪罪他也无法怪罪他。
而且谁让我们己主动上台表演？吴宓曾和陈寅恪相约实无处可连也不能教就辞职商也许国确实少了两成功企业也说不定呢。
释。
〔〕拙作《国谁国？》《随笔》008年三期对事有详细评述。
〔〕《吴宓编年谱》三店995年版93～9页。